他似是又看到了當年已是江扶舟副將的江禮致,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臂,朝他怒吼,“不用你管,我要去找我哥。
”
四周都是火海,燒毀的梁架轟然倒了下來,砸在了江禮致的身上,他燒毀了一張臉,拼命用力的手掌痙攣發燙,還在掙扎。
封銘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的徐方謹,唇邊滲出鮮血,他猛地咳嗽了幾聲,“徐方謹,你別得意,還有一位故人一直在等著你,希望到了那一日,你還能笑得出來……”
徐方謹麻木地站著,聽到他的話,冷冷地抬起了眼皮,冷風吹拂他衣袖,襯出他瘦削的肩骨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可不會再有回音了,封銘將手覆在了鬼面替他捂住血的手上,“抱歉,阿禮,不能帶你回家了……”
最后一句被風吹落,滾入塵土里,漸漸沒了聲息。
雍王和永王世子接連死了,適才那個發箭的弓弩手又自盡身亡,整個場面亂極了,還是青染帶著人過來,這才穩住了場面。
封竹西看向了木然的徐方謹,“慕懷,你怎么了?”
只見徐方謹凝滯的目光落在鬼面身上,青染此時走上前去,站在了江禮致的身前,“江少爺,我們殿下有請。
”
徐方謹這才從混亂的思緒中撿回些許的理智來,封衍那句為他們善后,是他早就和封銘做了交換,讓他得以親手殺了雍王,目的就是為了江禮致,可封衍沒有理由殺封銘,封銘的死因就變成了又一宗懸案,而他口中的故人究竟指的是誰……
江禮致拔了劍,他受傷慣了,隨意拿著藥撒在了肩上,冷冷地看著青染,“我不跟你們走,我跟徐方謹走。
”
青染眉頭緊皺,對上他的冷峭的眼神,“這怕是……”
“就一夜,我們還有事情沒有了斷。
”江禮致打斷他的話,捂住肩膀的手滲出鮮紅的血液來。
青染拿捏不住主意,靜默了一會,他突然看到了天際亮起了信號桶的火光,便知道是主子的意思,退后一步,“那得讓暗衛跟著你們。
”
“隨你。
”
***
山林的亭子中,封衍負手而立,懸掛著的燈籠隨著瑟冷的山風搖晃,他遙遙看向了徐方謹和封竹西下山時的光亮,在山間連綿,橘紅色的光焰如流星。
封衍神色不明,手上圓潤的念珠滾過了指腹。
青越在身后俯身跪下,恭敬行禮:“主子,在徐家宗祠中查到點東西。
”
他隨后雙手將木匣雙手奉上,“這是徐方謹的牌位。
”
封衍驟然轉過身來,幽冷的眸光落在了木匣中的牌位上,他拿了起來,“倒是離奇,你們之前不是查過徐家宗祠嗎,怎么那個時候沒有查出來?”
青越低下頭來:“徐方謹是河南新縣人,那里遭了水災,但不嚴重,他親自回去帶著人修繕過。
我們一直盯著,都沒發現什么異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