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慎之千防萬防,沒想到在你這漏了底。
”
謝道南也不甘示弱,理了理衣袖,“你讓靜翁的獨子隨同小郡王去河南,難道就安了什么好心了嗎?”
來往的交鋒下,兩人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冷漠。
“我自敘不是什么好人,只是謝大人心思深沉,道貌岸然,實讓人駭然,金某自愧不如。
”金知賢譏笑一聲后揚袖而走。
謝道南久久立在原地,長風吹過廣袖,目送著金知賢遠走。
***
京郊長亭,遠山霧氣如縹緲云煙,水碧色的山色隱沒在天際。
徐方謹在亭內同簡知許敘話,伸手替他拂去了肩上的蒙蒙的水汽,“明衡,抱歉,將你也牽連了進來。
”
陛下下旨讓封竹西和徐方謹以欽差的名義前去巡視河南災情,同時又讓簡知許出任禮部郎中,這是在敲打他利用國子監上書一事。
簡家清流世家,世代以詩書傳家,傳世的大儒頻出,在朝野士林中頗有威望,簡知許本自江家一案后就無心政事,樂得做個清閑的國子監司業,旨意一出,也不得不走馬上任。
簡知許不甚在意,坦然一笑,“我總該有這一遭,誰讓我生在了簡家。
倒是你,此去山迢水遠,遇事不要強出頭,千萬保重,若有要事,寄信給我便是。
”
“時候不早,快些走吧,入夜了不好尋宿點。
”
徐方謹跨上馬后,再回頭看了幾眼簡知許,而后就頭也不回地追上了前面的封竹西。
封竹西見他趕上來,小聲嘀咕,“你什么時候跟簡大人關系那么好了?”
徐方謹失笑,“患難之誼,臨走話別罷了。
”
見狀,封竹西也不多問,倒是開始焦慮起此行的事來,說是巡視災情,但賑災銀給得少,他總有些不祥的預感,“慕懷,你說陛下是何意?”
“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
”徐方謹幽深的眸光落在了遠處,“我們不過投石問路罷了。
”
聽他這么一說,封竹西頓時泄了氣,“敢情我們就是出頭鳥,那豈不是什么都干不成。
”
徐方謹深吸了一口氣,“事在人為,見招拆招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