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,說,還是不說?”
阿全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再次降臨,他猛地抬起頭,眼中布滿血絲,用盡全身力氣吼道:“有什么手段你就放馬過來!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阿全!”
“原來你叫阿全啊,很好。”李長安點了點頭,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極淡的、近乎贊賞的表情,
“有骨氣。希望你的身體,配得上你的嘴硬。”
話音未落,李長安的右手快如閃電般探出,食指和中指并攏,精準無比地點在阿全左胸下方一處極其隱蔽的穴位上。
這是李長安從沈葆生那里新學來的穴位知識。
這一下看似輕描淡寫,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外傷。
然而,就在指尖接觸皮膚的瞬間,阿全整個人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,猛地向上彈起,若非繩索束縛,幾乎要連人帶椅翻倒在地!
“啊——!”
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從阿全喉嚨里迸發出來。
那不是普通的疼痛,而是一種無法形容的、源自骨髓深處的酸、麻、脹、痛混合在一起的恐怖感覺。
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,順著他的經絡血管瘋狂竄動,所過之處,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、扭曲,內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,然后用力揉搓。
他的額頭上瞬間爆出青筋,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下來,浸濕了破爛的衣衫。
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眼球因為極度的痛苦而向外凸出,布滿了駭人的血絲。
這僅僅是開始。
李長安的手指如同擁有魔力,或點,或按,或揉,或刮,在他身體各處不同的穴位上游走。每一次接觸,都帶來一種全新的、迥異的痛苦體驗。
有時是如同萬蟻噬心般的奇癢,癢到讓人發瘋,恨不得撕開自己的皮肉去撓刮骨骼;有時是深入骨髓的寒意,凍得他四肢僵硬,血液都仿佛要凝固;有時又是烈火焚身般的灼熱,五臟六腑都像是在油鍋里煎炸。
阿全的身體在椅子上劇烈地顫抖、扭動,繩索深深陷入皮肉,勒出紫黑色的淤痕。他張大嘴巴,卻因為喉頭肌肉的痙攣而發不出連貫的聲音,只能發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。
口水混合著血沫從嘴角不受控制地流下,失禁的尿液浸濕了褲襠,散發出難聞的氣味。
他試圖集中精神,去想阮文豐將軍的恩情,去想自己對將軍的誓言,去想祖國的榮耀……然而,那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、永無止境的劇烈痛苦,輕易地摧毀了他所有的精神防御。
他的大腦一片空白,只剩下對痛苦的原始恐懼和逃離的渴望。
“感覺如何?”李長安的聲音依舊平穩,在這充斥著痛苦喘息和嗚咽的房間里,顯得格外冷酷。
“這還只是開胃菜。人體的奧秘無窮無盡,痛苦的形式也千變萬化。我可以讓你清晰地感受自己每一寸肌肉的撕裂,每一根神經的哀嚎,卻不會讓你昏過去,也不會讓你死。我們會這樣,慢慢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