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李愛華開車也到了。
她穿著一身淺藍(lán)色洋裝,留起了長發(fā),穿著高跟鞋,青春靚麗,已經(jīng)和之前大變樣了。
“表叔,蕓莉嬸嬸。”她輕聲問候,遞上禮物,“這是我去梅西百貨特意選的手表。”
李長安接過禮物,敏銳地注意到她眼圈微紅,但沒有多問,只是溫和地說:“去廚房幫曼云嬸嬸看看吧,她一個人忙不過來。”
最后到的是沈葆生先生。
“沈先生,麻煩您今年在這異國他鄉(xiāng)過年了。”李長安與他握手。
“李先生客氣了,能受邀參加家宴,是我的榮幸。”沈葆生溫文爾雅地回應(yīng),來之前他就知道可能要在米國過年。
七點整,晚宴正式開始。長桌上擺滿了中西合璧的菜肴:烤火雞旁是紅燒蹄膀,魚子醬旁邊放著蝦餃,葡萄酒與茅臺并肩而立。十多位賓客圍坐一堂,談笑風(fēng)生。
李長安站起身,輕輕敲了敲酒杯。
“各位親朋好友,歡迎各位的到來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張面孔,“這是第一次,有這么多人一起慶祝春節(jié)。”
大廳安靜下來,只有壁爐里的木柴噼啪作響。
李長安繼續(xù)說,“所以,能在異國他鄉(xiāng),與親人朋友共度新春,實在是難得的緣分。希望大家今晚盡興,不要客氣。來,干杯!”
“干杯!”眾人舉杯響應(yīng)。
晚宴在祥和的氣氛中進(jìn)行。陳齊賢和孫大山的孩子在餐桌間追逐嬉戲;大人們聊著生意、生活和故鄉(xiāng)的消息。
李長安注意到李愛華幾乎沒動筷子,只是勉強(qiáng)笑著應(yīng)付旁人的問話。
他起身走到她身邊,輕聲說:“愛華,陪表叔去陽臺透透氣?”
陽臺上,寒風(fēng)撲面。李長安將披肩搭在侄女肩上。
“想家了?”他溫和地問。
李愛華的眼淚瞬間涌出:“叔叔,我想媽媽了。。。還有哥哥。。。不知道他們在臺山怎么樣了。這都兩年沒見了。。。”
“我明白,”他輕拍她的背,“等局勢穩(wěn)定下來,我看能不能安排你回去看看。”
這件事還是有點難度的,至少表面上不太可能,半島戰(zhàn)爭剛剛結(jié)束,現(xiàn)在還是敵對國。
但是私下里安排李愛華回去一趟,應(yīng)該難度不大。
李愛華擦干眼淚,眼里充滿光:“表叔,你說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