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程的輪船上都是安良堂的人,李長安與陸曼云、馮大力等人很快就打成一片,歡聲笑語在甲板上回蕩。
這天,李長安獨自站在甲板上,任海風輕拂面龐,思緒隨著海浪起伏。
突然,一個輕柔的女聲從身后傳來:“先生,你也是去舊金山嗎?”那地道的英文讓李長安下意識以為對方在和旁人交談。
他疑惑地回過頭,發現周圍并無他人,便指著自己,語氣中滿是詫異:“你是在和我說話嗎?”
眼前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淺笑,毫不扭捏地伸出手:“你好,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認識一下,我叫九條千鶴。”
聽到這個名字,李長安瞳孔微縮,警覺瞬間爬上心頭。日本國女人,九條這個姓氏更是貴族象征,這讓他不由得對眼前人多了幾分防備。
但他還是禮貌地伸手相握,聲音沉穩:“你好,我叫李長安。”
九條千鶴目光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,笑意盈盈:“還真是奇怪,你為什么有一個華夏名字,我還以為你是米國人呢!”
李長安心中警鈴大作,卻也明白坦誠或許更能占據主動,他神色坦然地解釋:“我有一半的華夏血統,平時喜歡叫中文名。
“先生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。”九條千鶴邁著優雅的步子,走到他身旁,一同望向那片廣闊無垠的海面,語氣輕柔得仿佛帶著蠱惑。
李長安決定先發制人,試探對方來意:“千鶴小姐,你這次也是去舊金山嗎?”
“我是去拉德克利夫學院上學,先生是米國人嗎?”九條千鶴轉守為攻,眼神中帶著探究。
“我住在紐約,來上海做點生意,現在回去。”話音未落,陸曼云的身影出現在甲板上。
她徑首走到李長安身邊,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,眼神警惕地看向九條千鶴:“長安,該回去吃飯了。”
隨后又裝作不經意地問道:“長安,這位是?”
李長安連忙介紹:“這位是九條千鶴,我們也是剛剛認識。”
陸曼云唇角勾起一抹略帶挑釁的笑,看向九條千鶴,語氣禮貌卻透著疏離:“千鶴小姐,我們就先離開了。”
待兩人走遠,李長安驚訝地看向陸曼云:“曼云,你也會英文啊?”
而此時的九條千鶴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,用日語輕聲呢喃:“有趣。
陸曼云白了他一眼,佯怒道:“你小瞧我了不是,我也會英文的,為了應付一些老外。”陸曼云作為頂級舞女,平時是有外國客人的,學習英語也是必須的,百樂門可不光只有華國人。
李長安松了口氣,關切道:“那我就放心了,你去米國我還怕你因為語言問題會不方便呢!”
陸曼云狡黠地眨眨眼,湊到他耳邊低語:“我剛剛沒壞了你的好事吧?”李長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:“我還得謝謝你呢,不然我首接離開有些不禮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