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內心的防線,在李蘭香冷靜的言語和芙蕾雅毫不留情的鐵拳下,開始出現(xiàn)了裂痕。
飛鷹腹部的劇痛尚未完全消散,他喘著粗氣,汗水沿著鬢角滑落。
面對李蘭香冰冷的質問和芙蕾雅隨時可能再次落下的拳頭,他知道硬扛下去只是徒增痛苦,而且毫無意義。他咬了咬牙,終于開口,聲音帶著屈辱和不甘:
“是……是局里一個退下來的老人,姓馬,以前在檔案室待過,對你……對你印象很深。他上個月來紐約探親,在……在第五大道附近,偶然看到了你。雖然你變化不小,但他認出了你的側臉和走路的姿態(tài),那是受過長期訓練的人特有的。他不敢確認,回去后通過老關系上報了……局里很重視,就派我過來核實,并……并嘗試重新啟用你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,試圖找回一點談判的籌碼:“白狐,你的價值,上面一直記得?;貋戆?,條件可以談……”
李蘭香打斷了他,語氣中沒有絲毫動搖,只有不容置疑的決絕:“價值?我的價值早就不是黨國能夠衡量的了?!?/p>
她示意按住飛鷹的人松開他。
飛鷹有些踉蹌地站直身體,揉著疼痛的手腕和腹部,眼神復雜地看著李蘭香。
李蘭香走到他面前,距離很近,目光銳利地直視著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道:
“飛鷹,看在過去共事一場的份上,我這次不殺你?!?/p>
飛鷹眼中閃過一絲意外,但更多的是警惕。
李蘭香繼續(xù)道:“你回去,告訴你們局長,或者任何還惦記著我的人——白狐已經死了?,F(xiàn)在活著的是李蘭香,我過得很好,不需要任何人來‘啟用’?!?/p>
她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種強大的自信和冰冷的警告:
“這是我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警告。別再派人來了,別再試圖打擾我的生活。如果還有下次,不管來的是誰,是什么級別,”
她停頓了一下,眼神如同最寒冷的冰,
“都不會像今天這么好說話了。到時候,送回去的,就不會是活人了。聽明白了嗎?”
飛鷹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,感受到她身上散發(fā)出的那種完全不同于軍統(tǒng)時期的、獨立而強大的氣場,他知道她絕不是在虛張聲勢。
他沉默了幾秒,最終艱難地點了點頭:“……話,我會帶到?!?/p>
“很好?!崩钐m香后退一步,對芙蕾雅示意,“搜走他身上所有武器和標識,檢查有沒有追蹤裝置,然后‘送’他離開紐約。”
芙蕾雅立刻上前,熟練地對飛鷹進行了徹底的搜查,拿走了他的槍、匕首、備用彈藥以及一切可能用于識別或聯(lián)絡的物品。
確認干凈后,兩名行動成員一左一右“陪同”著飛鷹,離開了這間公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