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都是人,魏予箏光顧著不好意思,尹封站在安檢站臺外表情冷淡地同程閱對視。
交往半年多,魏予箏發現大家都不怎么聚在一起了,還問幾個人,你們有這么忙啊。
云瑤回,不是我們忙是你忙啊,你不來誰要跟一個喇叭一個傻子還有個啞巴一塊玩。
魏予箏為表誠意,特意拉大伙到自己家里——打游戲!云瑤嘴上嫌棄,說魏予箏分明是自己想打,人是去了,但不愿意帶魏予箏這個游戲黑洞玩,魏予箏只能求尹封跟自己玩,玩是玩了,玩到一半肖凱捧著手機進來,說你對象給我發消息,問你人在哪兒呢怎么不回信息。
魏予箏把游戲手柄放下了前后左右找手機,緊接著肖凱下一句就是:“你倆這樣,相當于我們異性戀里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很不合適啊。”
聚會結束后,幾個人從魏予箏家里往外走,尹封被留住了。下樓時云瑤問肖凱這話是誰教你說的,肖凱愣了一下,還傻乎乎講,我就是開玩笑,不是認真的,我說是不是不合適?他后知后覺越說越緊張。
“沒什么的。”云瑤說,“程閱不也經常說么,只要尹封一叫,魏予箏不管干什么一定會去,他倆不一直這樣嗎。”
肖凱還毫無察覺地接話,“對,我就是經常聽程閱說……”
云瑤套出話了,一時間有些失語。
幾個人在樓下等了一會兒,尹封才從單元樓道里出來。
趙景天問他魏予箏找他私聊什么。
“鑰匙被沒收了。”尹封表情一如既往平淡。
和魏予箏相處的足夠久,身邊的人都清楚只要別人對他一點點好,他總要想法設法還回去,嘴上雖然罵罵咧咧但心里實際很受用。程閱查崗的頻率高到有些不正常,魏予箏次次都給回應,生怕對方有所不安。
終于有天連尹封都叫不出來魏予箏了,云瑤一邊嗑桌上的瓜子一邊觀察對方表情。
還是沒有表情。
恰好這時趙景天很不合時宜地過來拍他的肩膀,說:“既然魏予箏不來了,那咱倆組隊唄。”趙景天說得是打游戲還是唱歌,尹封其實記不清了,后面給魏予箏打電話也一直是占線狀態。
云瑤見了,說:“算了吧,他都談戀愛了。”
背景音是趙景天喝醉了大喊重色輕友。
尹封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動一下,掩著嘴巴笑了一聲,黑沉的眼眸里沒有一點高光的存在。
他應該是有些生氣?
和魏予箏認識十一年,比不過對方談戀愛這一年,這種事放在誰身上,誰都會生氣。
可尹封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憤怒,等下次見到魏予箏,看到那張討好的笑臉,他又認為這沒什么大不了,他們還是和從前一樣。
結果下次魏予箏照樣可以為了別人鴿自己。
于是尹封在花鳥市場買了兩條魚,囑咐魏予箏好好對待,不許養死,甚至不惜把劉伏苓搬出來,試圖迷惑魏予箏。
“我媽說了,在我家,能活著喘氣的只有我一個。”
“哦還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