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予箏正是敏感的時候,單方面把對方冷淡的語氣,當做鄙視。
可尹封說話從來都是這個調(diào)調(diào),反而是語氣上揚面帶微笑時更危險。
魏予箏不管這些,一旦這么想,心里都有了底氣,失手害死兩條魚算什么,他可是失去了一個男人啊!
于是惡向膽邊生,張口就來:“嗚嗚嗚是的啊,這都被你聽出來了,哥哥真是好耳力啊好耳力!”
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。
尹封說:“真的嗎,聽起來不像,你嗓子還好好的沒有哭啞呢。”
魏予箏在心里偷偷罵人。
經(jīng)過魏奶奶多年的熏陶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可以面不改色地問候?qū)Ψ阶孀谑舜鴮Ψ胶翢o察覺。
真不是他慫,魏奶奶彪悍的人生魏予箏模仿不來,老太太打不過還可以躺地上訛人,他打不過就只要躺下挨打的份兒,或者叫尹封來幫他。
這很丟人,況且他心里罵得最多的人就是尹封。
魏予箏象征性地咳嗽兩聲,說:“會不會是你聽錯了?你再聽聽呢。”
尹封沒工夫和他掰扯這些,直接問:“為什么不接我電話?”
魏予箏卻深諳扯淡之道,張口就是:“真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,我實在傷心過度!”
“為了你那個前男友?”
“額……不是。”魏予箏回道。
程閱固然可惡,可眼下還有關鍵的一劫要渡。
失戀暫時可以放在一邊,男人沒了還能再談,但魏予箏的命只有一條,不會像那兩條金魚一樣買一贈一。
“你放我家那兩條魚不小心被我養(yǎng)死了。”
魏予箏快刀斬亂麻。
電話那頭靜了片刻,“魏予箏,你找死嗎?”
尹封說要來他家看那兩條魚的遺體。
魏予箏沒敢說魚已經(jīng)在垃圾桶了。
電話掛斷之后,他連滾帶爬地沖到垃圾桶前,捏著鼻子,帶上一次性手套把那兩條魚從里面撈出來,又在水龍頭下沖洗干凈,放在兩張紙巾上晾干。
做完這一切,魏予箏順道出門扔了個垃圾,爭取讓家里干凈如新,看不出絲毫他發(fā)瘋的痕跡,買回來的那箱啤酒他只胡亂灌下去三分之一,余下的不舍得扔,放冰箱冷凍里,打算尹封走了再拿出來。
尹封來得還挺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