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趙羽安同學,我們來做一道選擇題,怎么樣?”
“選項a:我繼續像現在這樣,‘關注’你,同時也‘關注’你那個活潑可愛的妹妹趙羽涵。我可以讓她在學校也‘意外’不斷,讓她最好的朋友對她產生誤會……你知道,我有無數種方法讓她不開心,甚至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笑。”
“選項b:你聰明一點,自己主動離她遠一些。回家不用總是和她一起,在家也別總黏在一起。只要你讓她逐漸淡出我的‘視線’,讓我確認她不再是你那么明顯的‘軟肋’,那么,所有的‘關注’,就只留給你一個人承受。你很在乎她,對吧?那就好好權衡一下利弊。”
這番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扎進了趙羽安最恐懼的深處。
他絲毫不懷疑一之瀨有能力做到她所說的一切。
保護妹妹的本能壓倒了一切。
盡管內心充滿了痛苦和憤怒,但在極度的恐懼和無力感下,他被迫相信了這道選擇題,選擇了選項b——獨自承受。
從那天起,趙羽安開始了他笨拙而痛苦的“表演”。
放學鈴聲響起,他不再像往常一樣等待妹妹,而是迅速收拾好東西,低著頭對趙羽涵說。
“涵涵,我今天有點事,先走了。”
不等趙羽涵回應,便幾乎是小跑著離開教室,留下趙羽涵一臉錯愕地站在原地。
回到家,他也變得有些“反常”。
他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時間更長,或者偶爾會拿起外套,對家人說。
“我……我去樓下公園散散步,透透氣。”
母親李慧只當是兒子學習壓力大,沒有多想。
但趙羽涵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公園里,趙羽安獨自坐在長椅上,目光空洞地看著玩耍的孩子們。
他并沒有看到一之瀨的身影,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如影隨形。
手機震動,新的短信如期而至,依舊是那個熟悉的、無法追蹤的號碼。
內容或許是看似無關緊要的一句話,或許是一句歌詞,或許只是一個標點符號,但在他眼里,每一條都是無聲的威脅和提醒,提醒他正在遵守“約定”,提醒他妹妹的“安全”是建立在他的孤立之上。
偶爾,在飯桌上或者短暫的照面時,趙羽安會裝作不經意地問趙羽涵。
“最近……在學校還好嗎?有沒有……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人?”
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一之瀨的名字。
趙羽涵雖然覺得哥哥最近怪怪的,但聽到這個問題,還是搖了搖頭。
“沒有啊,都挺好的。就是……你最近怎么老是奇奇怪怪的,還不等我一起放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