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,就站在秦川身側一步之遙。
她臉上沒什么表情,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極淡的、禮節性的弧度,仿佛只是隨意地搭了一下舞伴的胳膊。
但她的眼神,那雙剛剛在舞臺上還燃燒著火焰、此刻已恢復平靜卻依舊銳利的眼睛,正冷冷地掃過沈萱興奮的臉龐,最后落在她緊貼著秦川的姿態上。
“沈萱,后臺人多,別鬧。秦川剛跳完,需要休息。”
沈玥的聲音不高,甚至比剛才更平靜,她的目光轉向秦川懷里那束她覺得刺目的向日葵,停留了一瞬,然后淡淡地補充道。
“花很漂亮,不過秦川花粉不過敏嗎?我記得他上次……”
她的話沒說完,但意思已經很明顯。
沈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下。
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猛地站直身體,瞪向沈玥。
“姐!秦川才不過敏!你瞎說什么呢!”
她語氣里帶著委屈和被當眾拆臺的惱怒。
秦川夾在中間,抱著那束突然變得有些燙手的向日葵,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他確實對花粉不過敏,沈玥明顯是故意的。
他感覺到沈玥按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了點,帶著一種警告的意味。
“是嗎?那是我記錯了。”
沈玥從善如流地收回目光和手,語氣平淡無波,仿佛剛才只是隨口一提。
她不再看沈萱,轉而看向秦川,眼神里的冰冷褪去些許,恢復了平日的清冷。
“先去把衣服換了吧,一身汗容易著涼。待會兒可能還有謝幕。”
她說完,不再停留,轉身徑直走向更衣室的方向,背影挺直,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疏離感。
沈萱看著姐姐離開的背影,氣得跺了跺腳,小臉鼓了起來。
她轉向秦川,又換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。
“秦川,你看姐姐她……”
“呃,沈萱,謝謝你帶來的花,真的很漂亮。”
秦川趕緊打斷她,他實在不想卷入這對姐妹的暗流里,尤其在這種場合。
“那個……我也得去換衣服了,待會兒見。”
他抱著花,幾乎是逃也似的,快步朝著服裝間的方向走去,留下沈萱一個人站在原地。
沈萱抱著手臂,氣呼呼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又狠狠瞪了一眼沈玥消失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