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師剛想說那就選你拿手的、熟練的,余光瞥見了剛剛記得筆記,醫生的話瞬間在腦中響起——自主選擇權保障、避免否定暗示。
她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。
同時腦中飛快地思索著解決方案。
幾秒鐘后,一個想法成型。
心里話?他是想借此機會表達什么嗎?
周老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然后試探性地問。
“趙同學,嘗試一下外語歌怎么樣?就比如英文歌?歌詞表達的意思,臺下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聽懂的。這樣,你想傾訴的內容在歌詞里,既能唱給自己聽,又能避免……嗯,避免被過度解讀帶來的尷尬或壓力?”
周老師小心翼翼地建議著,觀察他的反應。
“你覺得呢?有沒有比較熟悉或者喜歡的英文歌?”
趙羽安眼睛一亮,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。
“英文歌……我可能不太行。不過……周老師,日語歌的話,我平時聽得比較多,也會唱一些。”
“日語歌?”
周老師緊繃的神經稍微松了一點,這同樣達到了“語言隔膜”的效果,甚至可能更符合他的喜好。
“好啊!這是個思路。來,我們一起看看,選一首你覺得最能表達你想說的話,又適合你嗓音和吉他彈奏的。”
……
“不對勁,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。”
秦川坐在操場旁邊的乘涼椅上喃喃自語。
他低聲嘟囔,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塑料椅面的邊緣。
今天那兩姐妹都變得太奇怪了。
她們像被什么看不見的磁石吸住了一樣,死死地黏在了他身上。
從清晨踏入教室開始,秦川的“自由”就宣告終結。
他們一見面沈玥沈萱兩姐妹就一直粘著自己,除了不得不去洗手間的片刻,所有的課間空隙,他的左右胳膊就成了稀缺資源,被兩姐妹以一種近乎“輪值”的方式牢牢占據。
沈玥抱著左臂時,沈萱必然圈著右邊;沈萱剛松開去拿東西,沈玥立刻無縫銜接地補位。
那力道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,仿佛稍一松手,他就會憑空消失。
問她們怎么了得到的回應只有更加沉默的依偎,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俏臉埋在他胳膊上,長長的睫毛低垂,隔絕了所有窺探的目光,直到上課鈴聲響起,才像解除了某種束縛咒語,讓她們會松開,然后回到各自的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