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哥哥能力和手腕都不如妹妹,但勝在老實又聽話。
重點是商錦年知道,他能依仗的只有父親,所以無論做什么都會聽從商錫雄的意見。
可商厘不一樣,這女仔心機深沉,像一頭養不熟的狼,如果真的等她羽翼豐滿,恐怕她要反過來控制自己。
可商厘現在風頭正勁,他只能懷柔安撫,先許諾好處,讓商厘給她賣命。
誰能想到,殘疾人這個身份居然這么好用,商厘竟然真的能闖出名堂還把已經呈現頹態的兆信盤活。
有她在前面擋著,抨擊兆信的人都少了,甚至還有海外慈善機構主動要向兆信集團注資。
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讓商厘從療養院出來,抑或在早些年商錦年欺負商厘時,假裝幫女兒主持公道,最起碼維持表面的兄妹關系,也不至于像現在一樣水火不容。
商錫雄見商厘不回答,心里已經不耐煩,但還是裝出一副慈父態度:“爹地也是沒有辦法,商家未來的繼承人是個聾子,這話說出去也不好聽啊,別人議論起來,你也會不好意思的。
”
“我只是聽不到聲鳶,又不是什么私生子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”商厘嘴角勾著一抹冷漠的弧度,在手寫板上寫到。
“你胡說什么,”商錫雄不悅,“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哥,我都說過當初是你溫姨在前,我和你母親的事情在后,當初”
【所以呢,你們一起瞞著我媽?她不無辜嗎?】商厘用力到筆尖幾乎折斷。
商厘早就猜到這頓鴻門宴沒那么好吃,商錫雄打得一手好算盤,不但要扶商錦年上位,甚至為了平息悠悠眾口,還要許諾給她安排一個隱形繼承人的名頭。
【簽了吧,這是你承諾的。
繼承人什么的,無所謂,我只想拿回我母親應得的東西。
】商厘拿出股份轉讓合同,在手寫板上寫道。
“一家人怎么說這么見外的話,你爸爸就你和錦年兩個孩子,等我們百年之后,什么不是你們的,錦年能力不如你,也不會和你搶,你又何必急在一時。
”溫蕓語氣溫柔卻暗藏刀劍,處處指責商厘。
商厘雙腿交疊,右手持筆,書寫速度極快【我以為我們談的是生意,談的是工作,原來談感情嗎?怪不得兆信一年不如一年。
】
“胡鬧!你這個逆女,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啊!”商錫雄狠狠一拍桌子,將那些合同全部掃在地上。
溫蕓連忙放下碗,拍著商錫雄胸口:“別動氣,注意身體!商厘長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。
”
“只要她姓商一天,就要聽我的話,我是她爸爸,難道會害她嗎?”商錫雄拍桌怒吼。
巨大的鳶量讓商厘的助聽器發出嘯叫,震得頭疼,她干脆隨手摘下助聽器,這種無效交流不如不聽。
世界突然安靜,安靜到什么聲鳶也聽不到。
商厘厭惡這種安靜,卻又不得不習慣這樣的安靜,這就是她的世界,一片死寂。
商錫雄頂著一張偽裝的慈父臉,壓著怒火還在勸說她,讓她不要任性,又說什么家族榮譽,血緣羈絆。
還說了別的什么,她懶得看,反正商錫雄不知道她能讀懂唇語。
“好好好,你聽不到,我找人比畫給你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