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她話劇演出結束。
“為什么要今天送我?”商厘不依不饒,繼續問。
手鏈不知何時已被戴好,孟鳶聞言,有些遲鈍地抬起頭,眼里裝著些許迷茫,宛如初生的雛鳥,“今天……不是你生日嗎?”
“……嗯。”商厘心中頓時五味雜陳,不知該如何形容。
明明平日表現得那么無常,仿佛完全不記得她的生日。
卻會在背地里給她定做生日禮物,但偏偏又藏在枕頭下不主動給她。
她看不懂孟鳶,對方才的事還耿耿于懷,“那剛剛那條珍珠項鏈,你打算送給誰呢?”
“送給阿姨啊。”孟鳶手仍抓著她沒放,左右擺弄,似乎在欣賞自己送出去的禮物合不合適。
商厘松了口氣的同時倏地惱了,手緊隨主人意志,從孟鳶掌中抽離,“那你剛剛怎么不說?”
“我……”孟鳶掀開眼皮,歪了歪頭,“我沒說嗎?”
“你!”商厘拳頭一下硬了,可看著眼前這張茫然懵懂又過分漂亮的臉,愣是啞聲了。
孟鳶盯著她看了幾秒,又轉頭取來耳墜,似乎還想替她戴上。
見她手抖得跟個帕金森似的,商厘忙搖頭婉拒,奪過耳墜裝入盒中放在一旁,斷絕了她的念想。
一聲不滿的悶哼從孟鳶嘴里發出,滿臉幽怨與憤憤,犟脾氣發作,踉蹌著起身,伸長手去夠盒子,差一點就摔了個狗啃泥。
商厘吃力地把人架住,軟語哄勸:“明天戴……明天再戴……好好好我戴給你看。”
循著聲音,孟鳶目光從盒子轉移到商厘臉上,隨即定住,眼里水汽漸起,迷蒙朦朧,如晚間的濃霧,包裹著沉寂黑夜中的危險與誘惑,蠱人心智。
黝黑的瞳孔,眸光微閃,像絢爛的銀河,旋轉運行,能夠吸納所有,商厘差點溺斃在這樣的旋渦里。
想躲,視線所及,全是孟鳶生動細膩的眉眼,透徹淋漓地傳達出了她所有情緒。
比如,想親吻她。
念頭剛被捕捉到,如果凍一般軟彈的觸感旋即落下,還帶著新鮮出爐的熱氣。
果酒味的香甜津液在口腔溢開,刺激著味蕾,挑動每根神經興奮震顫。
意識被攫奪干凈,連怎么倒在床上的都記不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