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厘,商厘
真的是很難討好的一個人。
孟鳶突然停了下來,手腕微微一勾,從袖口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正在震動的電話。
“家主,是,在商家,一切都照您的吩咐。
”
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些什么,孟鳶的眼神瞬間凝重:“這周回本宅嗎,好的,謹遵您的吩咐。
”
孟鳶掛上電話。
麗景酒店的事情過去已經半個月,槍手早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往容宅調查。
這次回去,肯定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。
容家現任家主容老頭掌權二十多年,近來年紀大了,身體大不如前,可至今容家下一任家主還未確定。
按照容家的家規,凡是容氏血脈都能爭奪繼承人的位置。
容老頭有六個子女,孟鳶不過是容老頭在難民國收養的孤女。
與其說是容家養女,不如說是容老頭最忠實的下屬,最趁手的刀。
容老頭叫她回去,大概是想借她的手敲打某個子女。
容家人都看不起她,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,卻替家主干著見不得光的臟活,名副其實的“容氏惡犬”。
可容家人又都怕她,因為對比那些銜著金枝玉葉天生就在云端的小姐、少爺,孟鳶一無所有,所以也沒什么好失去的。
容老頭的命令,就是她信奉的真理。
只是她為了接近商厘,惡犬再兇也只能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,騙取信任。
孟鳶眸光晦暗,片刻后,那些陰暗的東西似乎都藏了起來,等她再出現在商厘面前時,又偽裝成了乖巧懂事的樣子。
商厘和商錫雄分坐兩側主位,商錫雄還在不停的絮叨,商厘則是滿臉不耐煩。
【沒什么事的話,我走了。
】商厘站起身。
商錫雄總怕商厘待得時間不夠,到時小報又編出不歡而散的什么傳言。
左瞧右瞧,溫蕓和商錦年都不受商厘待見,只有孟鳶算外人,按照商厘的性格,如果孟鳶挽留,商厘多少會給些面子吧。
商錫雄用拐杖敲地,對孟鳶說:“急什么,再給你家姐乘碗湯,喝了再走。
”
孟鳶局促地站起來,看向商厘。
不似剛剛在花房中的放松調皮,帶著拘謹的怯意看向商厘。
商厘手心下壓,是示意坐下的動作。
孟鳶看看商錫雄,又看看商厘,盛湯也不是,不盛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