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修間的秘密通道入口藏在鐵柜后面,拉開柜門時,銹跡斑斑的合頁發(fā)出“嘎吱”的哀鳴,像是怕驚動了礦脈深處的什么東西。通道里彌漫著潮濕的鐵銹味,比倉庫里更刺鼻,陸知還舉著斷士棋子走在最前面,藍光在前方鋪出半米寬的光路,照亮了兩側巖壁上密密麻麻的礦痕——這些痕跡不是自然形成的,而是被某種鋒利的東西反復切割過,邊緣還沾著干涸的綠色黏液。
“這通道不對勁。”李默握緊閃電脈沖匕首,刃口的紅光掃過巖壁,“你看這些痕跡,像是銹殼生物爬過的,但又比平時見到的寬一倍,說不定有大家伙在里面。”
陸知還突然停住腳步,棋子的藍光微微顫抖,記憶中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面——不是特定人的叮囑,而是自己曾跟著一個模糊的身影走過類似的礦道,那人手里拿著一枚和棋子相似的晶體,反復強調(diào)“遇到岔路選左側,右側是礦脈斷層”。“前面有岔路,走左邊。”他語氣篤定,彎腰避開頭頂垂下的銹跡鐵鏈,“右側是斷層,踩空就會掉下去。”
羅鎮(zhèn)國扛著變形的合金板跟在后面,板面上的黑斑被通道里的風刮得簌簌掉渣:“陸兄弟,你咋知道得這么清楚?這地方你以前來過?”
“記不太清了。”陸知還搖搖頭,棋子的藍光又亮了些,“只是記憶中突然冒出這些信息,像是以前經(jīng)歷過。”他話音剛落,前方岔路的右側突然傳來“轟隆”一聲悶響,緊接著是碎石滾落的聲音——果然是斷層塌了,若是剛才走了右側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成了礦脈下的肉泥。
張誠緊緊攥著鐵棍,褲腿還在往下滴著從通道壁蹭到的水珠:“還好聽了陸哥的,不然咱們就完了。”他現(xiàn)在比之前鎮(zhèn)定多了,雖然還是會下意識躲在眾人后面,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會發(fā)抖,遇到低矮的路段還會主動提醒前面的人“小心碰頭”。
林溪走在隊伍中間,機械義指在虛擬界面上快速滑動,代碼流順著通道壁蔓延,畫出礦脈的簡易地圖:“通道盡頭連接著采礦站的廢棄停機坪,根據(jù)之前的探測,那里應該有一艘舊采礦船。只要能修好飛船,咱們就能直接飛到紅色星球,不用再走地面的風沙路。”
“采礦船?那感情好!”李默眼睛一亮,匕首的紅光瞬間亮了起來,“說不定船上還有武器庫,到時候咱們換上重武器,再遇到紅衣人和銹殼玩意兒,直接‘閃電脈沖斬’加‘激光炮轟殺’,讓他們知道咱們‘銹痕清掃小隊’的厲害!”
老鄭從工具包里掏出螺絲刀,擦了擦上面的油污:“要是有采礦船,我或許能修修引擎——以前在廠里修過類似的柴油機,原理應該差不多。就是不知道船上有沒有能用的零件,還有平行結晶夠不夠啟動能源。”
阿偉跟著點頭,從口袋里掏出萬用表:“我可以幫鄭哥測電路,只要不是核心部件全爛了,咱們就能想辦法湊合用。”
眾人說著話,腳下的路漸漸寬了起來,通道壁上的礦痕也少了,取而代之的是人工開鑿的平整巖壁,上面還能看到模糊的“安全出口”標識——只是標識已經(jīng)被銹跡覆蓋,只剩下“安全”兩個字還能辨認。
“快到盡頭了!”陸知還突然加快腳步,棋子的藍光指向前方一道緊閉的鐵門,門把手上纏著半截斷裂的鐵鏈,鏈鎖已經(jīng)銹成了廢鐵。他伸手推了推鐵門,門軸發(fā)出“吱呀”的刺耳聲響,外面的光線順著門縫透進來,帶著股干燥的風沙味——終于到停機坪了。
眾人跟著走出鐵門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愣住:廢棄停機坪有半個足球場那么大,地面布滿了龜裂的縫隙,縫隙里滲著暗紅色的銹水,十幾架破舊的采礦船歪歪扭扭地停在那里,船體布滿了彈孔和銹痕,有的船尾已經(jīng)塌陷,露出里面燒焦的引擎部件。最中間的一艘船相對完整,船體上印著“礦運-739”的編號,雖然也布滿銹痕,但至少沒有明顯的破損,像是還有修復的可能。
“就修那艘739!”李默率先沖向那艘船,匕首別在腰后,雙手抓住船舷的銹跡往上爬,“快!咱們趕緊檢查引擎,說不定還能趕上今天天黑前起飛!”
羅鎮(zhèn)國和陸知還緊隨其后,一人一邊扶住船身,防止李默爬的時候船體晃動。林溪則繞到船尾,機械義指在引擎艙的外殼上敲了敲,發(fā)出“咚咚”的實心聲響:“引擎艙沒塌,里面應該還有救。老鄭、阿偉,你們過來看看,能不能打開艙門。”
老鄭和阿偉趕緊跑過去,老鄭用螺絲刀撬開引擎艙門的縫隙,阿偉則用鐵棍卡住門縫,兩人合力一拽,“哐”的一聲,銹跡斑斑的艙門被拽了下來,里面的景象讓他們松了口氣——引擎雖然布滿灰塵和銹痕,但核心部件沒有明顯損壞,只是幾根線路斷了,油管也有輕微的滲漏。
“能修!”老鄭興奮地喊道,從工具包里掏出扳手和備用油管,“就是需要能量啟動,咱們手里的平行結晶夠不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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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知還從口袋里掏出之前剩下的平行結晶,一共兩枚完整的,還有半枚碎的:“應該夠啟動基礎能源,先試試能不能讓引擎轉起來。”他把一枚完整的結晶遞給老鄭,結晶的藍光在引擎艙里泛著微光,照得里面的零件清晰可見。
老鄭小心翼翼地把結晶放進引擎的能量接口,結晶的藍光順著接口蔓延,引擎突然發(fā)出“嗡”的一聲輕響,儀表盤上的指示燈亮了幾盞,又很快暗了下去。“能量不夠!”老鄭皺起眉頭,“至少還需要一枚完整的結晶,不然只能啟動輔助系統(tǒng),沒法讓引擎正常運轉。”
“我去周圍找找!”張誠突然開口,握緊手里的鐵棍,“停機坪這么多船,說不定別的船上有剩下的結晶。”他沒等眾人反應,就朝著旁邊一艘破舊的采礦船跑去——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單獨行動,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后面的膽小鬼。
“張誠!小心點!”林溪趕緊喊道,調(diào)出停機坪的監(jiān)控畫面——雖然大部分監(jiān)控已經(jīng)損壞,但還有幾臺能勉強工作,“有情況立刻喊我們,別逞強!”
張誠回頭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,鉆進了旁邊的船里。眾人沒再耽誤,繼續(xù)檢查739號船的其他部件:李默和羅鎮(zhèn)國清理船艙里的廢棄雜物,陸知還則站在船頂,舉著棋子觀察停機坪的四周,防止有銹殼生物或紅衣人突然偷襲,林溪則在駕駛艙里調(diào)試通訊設備,試圖聯(lián)系上紅色星球的信號。
沒過多久,張誠抱著一個鐵盒跑了回來,臉上沾著不少灰塵,卻笑得格外開心:“找到了!里面有兩枚完整的平行結晶,還有幾節(jié)能量電池!”他打開鐵盒,里面的結晶泛著藍光,比之前找到的還要亮些,顯然能量更充足。
“好樣的張誠!”李默拍了拍他的肩膀,匕首的紅光閃了閃,“以后你就是咱們‘銹痕清掃小隊’的‘物資搜尋官’了!專門負責找寶貝!”
張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,撓了撓頭:“我就是隨便找找,沒想到真能找到。”
老鄭趕緊接過鐵盒里的結晶,又往引擎里塞了一枚完整的,這次引擎的“嗡”鳴聲更響了,儀表盤上的指示燈亮了大半,屏幕上顯示“引擎功率30%,可啟動輔助飛行模式”。“成了!”老鄭擦了擦汗,“雖然功率不高,但足夠飛到紅色星球了!就是飛船的應急護盾壞了,遇到攻擊沒法防御,得小心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