實驗室的空氣里還纏繞著能量武器灼燒的焦糊味,混合著舔食者腐蝕液特有的腥甜氣息。血狼蜷曲的尸體歪倒在中央控制臺旁,黑色血液順著瓷磚縫隙蜿蜒流淌,與地面殘留的墨綠色腐蝕液交融,在冷白燈光下暈開如同毒藤蔓延的詭異斑紋。蘇婉兒單膝跪地,戰術褲膝甲與冰冷的地面碰撞出輕響,她從醫療包中抽出醫用剪刀時,指尖的魂能穩定器還在泛著淡銀色微光——那是剛才為傷員緊急治療后殘留的能量波動。“忍著點,鋼索。”她捏住剪刀刃部,精準對準鋼索染血的戰術衣袖接縫處,“咔嗒”兩聲脆響,布料應聲而開,露出肩窩處猙獰的擦傷。舊傷邊緣泛著不祥的灰斑,細密的黑色紋路像蛛網般向鎖骨蔓延,那是半小時前為撲開走神的林觀月時,被實驗室穹頂墜落的碎石砸出的傷口,此刻正被殘留的病毒霧緩慢侵蝕。
蘇婉兒從消毒棉盒里抽出浸透醫用酒精的紗布,指尖剛觸碰到傷口邊緣,就感覺到鋼索的肩膀猛地繃緊。她抬頭看去,銀白發絲下的側臉繃得像塊冷硬的鋼板,下頜線因忍痛而清晰分明,卻連一聲悶哼都沒發出。“共生體孢子能中和體表病毒,但酒精消毒會疼得鉆心,你要是扛不住就說一聲。”蘇婉兒放緩了動作,另一只手輕輕按住鋼索的肩胛骨,掌心渡去一絲安撫性的魂能。鋼索的身體微微一顫,緊繃的肌肉松弛了些許,偏過頭避開蘇婉兒的目光,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粗啞:“當年在‘青鋒索’訓練營,被師父用烙鐵燙斷錯骨都沒哼過,這點疼算什么。”
“哦?原來‘青鋒索’的傳人也怕疼啊。”蘇婉兒忽然勾起唇角,紗布趁鋼索分神的瞬間快速按在傷口上。預想中的劇痛并未傳來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涼的麻痹感——她悄悄在紗布里混了微量的鎮痛魂能。鋼索愣了一下,轉頭時正好對上蘇婉兒促狹的眼神,耳尖微微泛紅,剛要開口反駁,就聽蘇婉兒繼續道:“剛才拽林觀月那下力道真絕,時機卡得分毫不差,比我上次給李默接脫臼的胳膊時還穩。看來林教頭把‘鎖喉索’的卸力技巧教得很扎實。”提到林觀月,鋼索的表情柔和了些許,目光不自覺飄向角落里正擦拭匕首的淡藍身影,低聲道:“她父親是我師父的師兄,按輩分我得叫她一聲師妹,護著她是應該的。”
鋼索剛要再開口,實驗室西南角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重物撞擊的悶響,半塊混凝土預制板被硬生生頂開,碎石渣從天花板簌簌掉落,砸在地面的儀器殘骸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眾人循聲望去,血狼小隊僅剩的重裝手鐵牛正從廢墟堆里掙扎起身,他裹著定制的“磐石-Ⅴ型”重型防暴服,胸甲正中央凹下去一個碗口大的坑,合金裝甲上布滿了共生體能量灼燒的焦黑痕跡,卻奇跡般地沒有穿透。頭盔的面甲裂開一道斜向的縫隙,滲血的嘴角叼著半截未燃盡的香煙,火星在冷白的燈光下明滅不定。
鐵牛的右手死死攥著一把改裝過的AA-12霰彈槍,槍管上還纏著幾圈浸過柴油的粗麻繩,顯然是為了增加近戰揮擊時的殺傷力。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,視線在實驗室里掃過,當看到血狼冰冷的尸體時,渾濁的眼睛瞬間紅了,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咆哮的低吼。“狗娘養的!敢殺我大哥!”他猛地抬起霰彈槍,黑洞洞的槍口直指正在處理傷口的蘇婉兒和鋼索,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。楚肖毅的能量劍瞬間出鞘,金色劍氣在空氣中劈開一道亮痕,剛要上前阻攔,就見鐵牛的身體突然一個踉蹌,槍口不受控制地向下偏移——剛才羅鎮國共生體的纏繞讓他的脊椎受到了震蕩,此刻才發作出來。
“砰!”霰彈槍的轟鳴聲在封閉的實驗室里炸開,彈丸擦著韓無咎的膝蓋不足三厘米處掠過,打在后方的金屬貨架上,罐頭和試劑瓶嘩啦啦掉落一地。韓無咎嚇得渾身一僵,低頭看向自己的褲腿,焦黑的破口處還冒著淡淡的青煙。鐵牛試圖再次扣動扳機,卻發現槍管被突然竄出的褐色能量絲纏住,那些能量絲像活物般順著槍管攀爬,頂端的吸盤牢牢吸附在散熱孔上,將槍身固定在半空動彈不得。他憤怒地嘶吼著,試圖用蠻力掙脫,防暴服的液壓關節發出“滋滋”的過載聲響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能量絲越纏越緊。
“忘了這頭鐵牛!”李默的雷暴尊者機甲突然啟動,肩甲的雷核裝置“滋滋”噴出藍色電弧,液壓關節發出齒輪咬合的脆響,沉重的機甲腳步震得地面微微發麻。他剛要抬腿沖上去,就被羅鎮國伸手按住了機甲的小腿裝甲。老羅的手掌貼在冰冷的合金上,竟留下了淡淡的褐色能量印記,那是共生體能量過載的表現。眾人這才注意到,羅鎮國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,額頭上布滿了冷汗,顯然剛才展開城壁化護盾耗空了近半共生體能量,但他周身的淡褐色能量紋路比之前凝實了三倍有余,皮膚表面甚至浮現出魚鱗狀的細密結晶,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——這是共生體吸收病毒霧后觸發的“一階進化”,正是行動前大綱中標注的“低階病毒免疫”雛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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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動,他的防暴服不對勁。”羅鎮國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,手指指向鐵牛防暴服的腋窩處,那里有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接口,“‘磐石-Ⅴ型’的標準版沒有這個接口,這是后期改裝的病毒傳導纖維接口,機甲能量會觸發纖維的傳導效應,把病毒霧直接引到我們身上。”他說話時,喉嚨里滾出類似蜂巢振動的低沉嗡鳴,胸口的能量核心突然亮起刺眼的褐色光芒,無數針尖大小的褐色孢子從他口鼻中噴涌而出,在空中凝結成半透明的霧團。孢子霧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,精準地飄向鐵牛,在防暴服表面形成一層細密的褐色薄膜。
鐵牛顯然對共生體孢子早有防備,瘋狂扭動著身體試圖躲避,卻被能量絲牢牢固定在原地。當孢子薄膜接觸到防暴服的瞬間,就順著裝甲縫隙鉆了進去,鐵牛的動作驟然變得遲緩,就像被灌了鉛的木偶。他憤怒的嘶吼聲逐漸減弱,眼神從兇狠變得迷茫,最后徹底失去了焦點。顧小緣舉著“獵隼-Ⅲ型”戰術終端對準鐵牛,屏幕上跳出實時監測數據:心率從每分鐘120次驟降至60次,神經反應速度下降70%,肌肉張力衰減至正常水平的30%。“是麻痹孢子!”顧小緣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,指尖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,“共生體吸收病毒能量后,竟然能合成針對運動神經末梢的生物毒素,潛伏期0。3秒,作用時間長達48小時,羅叔這進化方向簡直是戰場控制神器!”
楚肖毅抓住鐵牛僵直的剎那欺身而上,能量劍劍尖在燈光下劃出一道金色弧線,精準對準鐵牛腰側的裝甲銜接縫——那里是毒素傳導的薄弱點,也是“磐石-Ⅴ型”防暴服的設計缺陷所在。他手腕輕輕轉動,劍刃以45度角斜刺入縫,金色凈化能量順著劍刃涌入,鐵牛防暴服內的病毒傳導纖維瞬間發出“滋滋”的焦糊味,黑色煙氣從裝甲縫隙中源源不斷地溢出。鐵牛悶哼一聲向前栽倒,沉重的身體砸在地面上發出震耳的聲響,戰術頭盔的生命監測儀上,綠色的指示燈徹底熄滅。
“留活口。”楚肖毅抽出能量劍時,特意控制了能量輸出,只破壞了傳導纖維而非傷及要害。他彎腰檢查鐵牛的戰術裝備,手指剛觸碰到后腰的戰術包,就被一個粗糙的刺繡圖案吸引了注意力——那是個歪歪扭扭的“雅”字,用暗紅色的線繡在黑色的帆布上,針腳松散卻格外用力,像是在宣泄某種情緒。楚肖毅的瞳孔微微一縮,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角落里的小雅,她正低頭專注地擦拭著一把P226手槍,烏黑的長發遮住了側臉,只能看到緊抿的嘴唇。當楚肖毅的目光掃過她時,小雅擦拭手槍的手明顯一頓,沾著槍油的布片在扳機護圈上多蹭了三下,槍膛里的子彈因為用力過猛,差點卡進彈倉。
楚肖毅收回目光,將鐵牛的戰術包解下來扔給顧小緣,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“查一下這個刺繡的線跡,和小雅背包上的對比。”顧小緣會意,不動聲色地打開戰術包,從里面取出一個微型掃描儀,對著“雅”字圖案掃了一下,屏幕上立刻跳出對比結果——線跡密度、刺繡方向與小雅背包上的繡紋完全一致,甚至連打結的方式都分毫不差。顧小緣抬眼看向楚肖毅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楚肖毅卻輕輕搖了搖頭,示意她暫時不要聲張。此刻實驗室的廣播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,打斷了兩人的交流,一個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室內回蕩:“檢測到未授權人員入侵,凈化者小隊已出發,預計三分鐘后抵達現場。”
“凈化者三分鐘內包抄!”林溪的聲音從控制臺后傳來,她的機械義指還插在紅后主機的接口里,指甲蓋大小的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紅色信號點,像一群瘋狂蠕動的螞蟻。“通風管道有兩個小隊,攜帶便攜式火焰噴射器;安全通道有一個重裝小隊,配備‘雷霆-Ⅸ型’能量機槍和移動護盾;還有一個狙擊手小隊已經占領了實驗室樓頂,槍口正對準我們的天窗!”林溪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,試圖入侵凈化者的通訊頻道,機械義指的關節因為高速運作而泛起紅光。
顧小緣立刻將戰術終端切換到實驗室消防系統藍圖界面,紅色標記迅速圈出噴淋系統的主水箱位置,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翻飛如舞:“林溪,放棄入侵通訊頻道,立刻黑入消防主控制系統,把我放在冷藏柜里的‘迷霧劑’注入主水箱!配方是30%魂能稀釋液加70%病毒干擾素,霧粒直徑控制在0。5微米,既能阻擋視線又能干擾能量探測設備。”她頓了頓,轉頭看向正在收拾符文紙的陸知還,語速快得像連珠炮:“陸知還,在實驗室出口的菱形區域布‘聚能修復陣’,用墻角那三塊破損的黑曜石碎片當陣眼,陣紋間距保持30厘米,核心符文用‘天樞’‘天璇’‘天璣’三連符。這陣能吸收沖擊能量自我修復,撐十分鐘沒問題,足夠我們突圍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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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知還沒有多余的話,立刻抱起符文紙和刻刀沖向出口,他的動作精準而迅速,每一步都踩在特定的地磚縫隙上——那是實驗室的能量節點分布位置,能最大化陣紋的效果。楚肖毅則快速檢查著眾人的裝備,當看到韓無咎還在愣神時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集中精神,等會兒你負責用能量感知探路,我們能不能活著出去,全看你的了。”韓無咎猛地回過神,用力點頭,掌心不自覺地凝聚起一絲黑色能量,那是他在緊張時的本能反應。蘇婉兒見狀,從醫療包中取出一枚魂能穩定貼,快步上前貼在韓無咎的手腕上:“這能幫你穩定能量波動,別讓病毒能量失控。”
陸知還蹲在實驗室出口的地磚上,指尖凝著淡金色的能量,像握著一支無形的毛筆。他先在三塊黑曜石碎片上刻下核心符文,然后以碎片為頂點,用能量在地面勾勒出等邊三角形的陣基,符文線條在接觸地面的瞬間迸發刺眼的金光,將周圍的灰塵都震得懸浮起來。“天樞為始,天璇為承,天璣為合——聚能修復,陣起!”陸知還低聲念出激活咒語,雙手快速結印,淡金色的能量順著符文線條流動,將三塊黑曜石碎片連接成一個完整的陣紋。原本暗淡的碎片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能量紋路,與空氣中的能量波動產生共鳴,發出輕微的嗡鳴。
“陣眼埋了‘斷士’符,追兵要是強行破陣,會觸發三倍能量反噬,足以震碎他們的膝蓋骨。”陸知還擦了擦額角的汗水,剛要起身,就看到韓無咎蹲在旁邊,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陣紋邊緣的能量線條。令人驚訝的是,當他的指尖接觸到金色線條時,陣紋的光芒突然暴漲,原本淡金色的線條變成了耀眼的赤金色,能量波動也增強了近一倍。陸知還挑了挑眉,故意將另一塊較小的黑曜石碎片推到韓無咎面前,示意他碰一下。韓無咎猶豫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指尖剛觸碰到碎片,碎片就驟然亮起,赤金色的光芒甚至蓋過了陣紋的主光。
“你能激活陣紋節點?”陸知還的語氣帶著幾分驚訝,他從事符文研究十幾年,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僅憑身體能量激活黑曜石陣紋。韓無咎茫然地搖了搖頭:“我不知道,就是感覺這些石頭里有東西在跟我‘說話’,想讓我把能量灌進去。剛才破解紅后主機的時候,我好像也無意識地把能量傳到了林溪的解碼器里,然后密碼就被破解了。”陸知還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,目光在韓無咎掌心的黑色能量和黑曜石碎片之間來回移動:“你的能量和黑曜石的儲能屬性完美契合,就像鑰匙和鎖。紅后是用黑曜石作為能量核心的,你能激活它也說得通。看來馬庫斯對你做的實驗,不止是病毒載體那么簡單。”他的話讓韓無咎的身體猛地一僵,眼神瞬間黯淡下來,攥緊的拳頭指節泛白。
“別多想,這不是你的錯。”蘇婉兒及時走了過來,伸手揉了揉韓無咎的頭發,腕間的魂能穩定器泛著淡銀微光,剛好覆蓋住他手臂上的舊傷。“陸知還的意思是,你的能量有特殊屬性,這是你的能力,不是馬庫斯的實驗產物。就像羅叔的共生體能進化,林觀月能相位潛行,你的能量共鳴也是獨一無二的天賦。”她頓了頓,特意加重了語氣,“剛才要是沒有你,林溪根本破不了紅后的防火墻,我們現在還困在實驗室里等死呢。”
韓無咎抬起頭,眼中的迷茫少了幾分,多了一絲不確定的期待:“真的嗎?我真的能幫上忙?”“當然。”蘇婉兒笑著點頭,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掃過韓無咎掌心的黑色能量,心中暗自擔憂——這種能量的波動頻率與零號病毒高度一致,雖然目前表現出可控性,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失控。她通過戰術頭盔的側視鏡看向角落里的小雅,正好瞥見她背對著眾人,偷偷從戰術腰包中取出一個微型通訊器,指尖在上面快速敲擊著。通訊器的屏幕發出微弱的藍光,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雖然看不清具體內容,但蘇婉兒能肯定,她在發送某種信息。
蘇婉兒不動聲色地調整了頭盔的監控模式,將畫面同步傳輸到顧小緣的戰術終端。顧小緣正在檢查“迷霧劑”的注入進度,感受到終端的震動后,低頭掃了一眼屏幕,看到小雅發送信息的畫面時,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。她指尖在鍵盤上輕輕一點,啟動了終端的信號追蹤功能,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條微弱的信號軌跡,正朝著實驗室西南方向的凈化者營地延伸。顧小緣抬頭看向楚肖毅,用口型比出“小雅”兩個字,楚肖毅的眼神沉了沉,微微點頭,示意她繼續觀察,不要打草驚蛇。
“小雅,守左側通風管口!”顧小緣突然揚聲開口,同時將一把裝滿麻醉彈的P226手槍旋轉著飛向小雅。手槍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,槍柄精準地砸在小雅掌心。“你的槍法在隔離區測試過,五十米內百發百中,通風管口是狙擊手的最佳射擊位,別讓他們鉆進來。”顧小緣的語氣平靜,仿佛只是常規的戰術部署,只有她自己知道,在扔出手槍的瞬間,她通過林溪的黑客權限,向小雅的戰術頭盔通訊器發送了一條加密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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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雅接住手槍的剎那,頭盔內置耳機突然傳來輕微的震動,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手腕上的微型屏幕,一行白色文字映入眼簾:“創生三個月前屠了西山溝,你弟弟韓小宇的尸體在三號焚化爐找到了,骨灰編號A-739,我這里有完整的焚燒記錄。”小雅的身體猛地一僵,握著槍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,指節處的舊傷因為緊繃而隱隱作痛。三個月前,她正是因為弟弟的失蹤才叛出創生,四處尋找線索卻一無所獲,沒想到會在這里得到這樣的消息。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像潮水般涌上心頭,讓她的視線瞬間模糊。
就在這時,通風管道的格柵突然被一把軍刀撬開,一個戴著黑色面罩的凈化者探出頭來,槍口對準了正在布置陣紋的陸知還。小雅的本能讓她立刻舉起手槍,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,腦海中突然閃過弟弟天真的笑臉,手指不受控制地一顫。“砰!”子彈擦著凈化者的頭盔飛過,打在后方的墻壁上,炸出一個淺坑,灰白色的墻灰簌簌掉落。凈化者被驚動,立刻縮回管道,只留下格柵晃動的殘影。“失手了。”小雅迅速調整呼吸,壓下翻涌的情緒,槍口微微上抬,對準通風管道內部,聲音刻意壓得平穩,但耳后滲出的冷汗還是順著脖頸滑進戰術衣領,在鎖骨處積成一小片濕痕。
顧小緣將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的疑慮更深了。如果小雅真的是內鬼,剛才完全可以借失手之名射殺陸知還,破壞陣紋布置,但她并沒有這么做,反而在調整狀態后,第二槍精準命中了再次探出頭的凈化者眉心。麻醉彈穿透面罩,凈化者悶哼一聲倒在管道里,身體堵住了通風口。顧小緣皺了皺眉,轉頭看向林溪,低聲問道:“西山溝的事是真的嗎?韓小宇的骨灰記錄是你偽造的?”林溪的機械義指還插在紅后主機里,聞言點了點頭:“是偽造的,但西山溝慘案是真的,創生確實在三個月前清理過那里的反抗者,我只是借這件事試探她的反應。”顧小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看來小雅的身份比她想象的還要復雜。
顧小緣示意林溪將小雅的通訊記錄加密保存,然后快步走到控制臺前,查看“迷霧劑”的注入進度。屏幕上顯示注入量已達100%,她剛要開口通知眾人,就聽到林溪發出一聲驚呼:“不好!紅后在反追蹤!”林溪的機械義指從紅后主機接口中猛地抽出,指尖還帶著細微的電火花,主機屏幕瞬間變黑,隨即彈出“系統強制重啟”的紅色提示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