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風(fēng)管道里的銹釘刮得褲腿“刺啦”響,陸知還走在最前面,斷士棋子的藍光在前方鋪出半米寬的光路,能清晰看到管壁上凝結(jié)的綠色黏液——那是之前銹殼生物爬過的痕跡,黏液在低溫下結(jié)成了脆殼,一碰就碎成渣。
“慢點走,張誠你跟上。”李默走在隊伍中間,左手拽著張誠的胳膊,右手的閃電脈沖匕首斜挎在腰間,刃口的紅光時不時掃過身后,“剛才核心區(qū)塌得太急,不知道那紅衣人有沒有跟上來?!?/p>
張誠喘著粗氣,額頭上的汗混著灰塵往下淌,褲腳已經(jīng)被銹釘劃開了口子,露出的腳踝上沾著暗紅的血珠:“我、我沒事……就是有點喘?!彼戎版?zhèn)定多了,雖然還是會怕,但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會躲,手里緊緊攥著一根從核心區(qū)撿來的鐵棍,時不時用棍尖戳開前方的黏液脆殼。
羅鎮(zhèn)國走在最后,變形的合金板斜扛在肩上,板面上的黑斑被管道里的風(fēng)一吹,簌簌往下掉銹渣:“后面沒動靜,但這管道太窄,真要是被堵了,咱們連轉(zhuǎn)身的地方都沒有?!彼拕傉f完,前方的陸知還突然停住腳步,棋子的藍光猛地亮了起來,在管壁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。
“前面有出口,但出口外有能量波動——是銹痕的?!标懼€的聲音比平時沉了些,他伸手摸了摸管道壁,能感覺到細微的震動,“不止一個,好像有東西在撞門?!?/p>
林溪趕緊湊上前,機械義指在管壁上敲了敲,指尖的藍色代碼流順著管壁蔓延,很快在前方投射出一幅簡易的全息地圖:“出口連接著采礦站的廢棄倉庫,外面至少有三只銹殼生物,還有一道紅色的能量信號——跟紅衣人身上的一樣。”
“那孫子還真跟來了!”李默瞬間握緊匕首,紅光“嗡”地一聲亮了起來,在狹窄的管道里顯得格外刺眼,“正好!剛才在核心區(qū)沒跟他打痛快,這次咱們把他堵在倉庫里,讓他知道‘銹痕清掃小隊’的厲害!”
“別沖動。”陸知還回頭看了他一眼,棋子的藍光微微收斂,“倉庫里空間比管道大,但也更復(fù)雜,到處都是廢棄的礦桶和設(shè)備,紅衣人的脈沖槍在開闊地更占優(yōu)勢?!彼D了頓,眼神里閃過一絲困惑——剛才在核心區(qū),紅衣人看到棋子時的反應(yīng)很奇怪,那種驚訝里帶著點恐懼,不像是面對敵人,更像是看到了某種不該出現(xiàn)的東西。
林溪調(diào)出倉庫的結(jié)構(gòu)細節(jié),代碼流在地圖上標(biāo)出幾個紅色的圓點:“倉庫西南角有個維修間,門是實心鋼做的,能擋住脈沖槍的攻擊。咱們先躲進維修間,看看外面的情況再做打算。”
老鄭從工具包里掏出一把螺絲刀,攥在手里:“我跟阿偉可以試試修修倉庫里的設(shè)備,說不定能找到能用的武器——剛才在醫(yī)療室看到倉庫里好像有廢棄的采礦激光槍,要是能修好,對付銹殼生物能省不少勁?!?/p>
阿偉點頭,從口袋里掏出萬用表:“我?guī)Я藗溆玫碾娋€,只要不是核心部件壞了,應(yīng)該能修好?!?/p>
陸知還沒再說話,只是加快腳步往前沖,棋子的藍光在前方撕開一道光路。很快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扇銹跡斑斑的鐵蓋,鐵蓋上布滿了凹痕,能聽到外面?zhèn)鱽怼斑堰选钡淖查T聲,還有銹殼生物“嘶嘶”的叫聲。
“我來開門,羅哥你準(zhǔn)備擋。”陸知還握緊棋子,藍光在鐵蓋上匯聚成一個光點,“三、二、一——開!”他手指一松,藍光猛地炸開,鐵蓋“砰”地一聲被彈飛出去,外面立刻傳來銹殼生物的慘叫。
羅鎮(zhèn)國瞬間沖了出去,合金板“哐”地一聲擋在身前,正好擋住一只撲過來的銹殼生物。那生物的爪子抓在板面上,劃出五道深痕,綠色黏液順著板縫往下淌。“李默快上!”羅鎮(zhèn)國吼了一聲,雙臂用力把合金板往前推,銹殼生物被頂?shù)眠B連后退。
李默緊隨其后,匕首的紅光劈向銹殼生物的腹部,刃口“咔嚓”一聲劈開甲殼,綠色黏液噴了他一身,帶著刺鼻的腥氣?!皨尩?!這黏液真臭!”李默嫌惡地抹了把臉,反手又是一刀,直接刺穿了銹殼生物的核心,生物抽搐了幾下,倒在地上沒了動靜。
林溪和張誠也跟著沖了出來,林溪的代碼光紋瞬間展開,擋住了另外兩只銹殼生物的進攻,張誠則舉起鐵棍,朝著一只銹殼生物的腿狠狠砸了下去,雖然沒造成重傷,但也逼得那生物后退了幾步。
“維修間在那邊!”老鄭指著倉庫西南角,拉著阿偉就往那邊跑,倉庫里堆滿了廢棄的礦桶和采礦設(shè)備,礦桶之間的縫隙剛好能過人,“快!咱們?nèi)バ藜す鈽專 ?/p>
陸知還站在倉庫中央,棋子的藍光掃過四周,很快鎖定了倉庫北側(cè)的陰影——那里站著一道紅色的身影,紅衣人的長袍在倉庫的穿堂風(fēng)里飄動,手里的脈沖槍泛著綠光,槍口正對著陸知還的方向。
“又是你?!奔t衣人的聲音比在核心區(qū)時更沙啞,像是喉嚨里卡了銹渣,“把棋子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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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棋子是我的,憑什么給你?”陸知還握緊棋子,藍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,“你到底是誰?為什么認(rèn)識這枚棋子?”
紅衣人冷笑一聲,脈沖槍的綠光突然亮了起來,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細長的光影: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這枚棋子不屬于你,也不屬于這個世界——它是銹痕的東西,早就該回到銹痕的手里?!彼巯掳鈾C,一道綠色的光束射向陸知還,光束擦著屏障飛過,在身后的礦桶上炸出一個大洞,礦桶里的廢棄礦石“嘩啦啦”地淌了一地。
“想動陸哥?先過我這關(guān)!”李默突然沖了過來,匕首的紅光劈向紅衣人的側(cè)面,“你以為就你有槍?咱們‘銹痕清掃小隊’可是有‘閃電脈沖斬’的!”他這一刀又快又狠,紅衣人趕緊側(cè)身避開,長袍的下擺被刃口劃開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暗紅色的盔甲——盔甲上的紋路跟陸知還棋子上的一模一樣,只是顏色更深。
陸知還看到盔甲紋路的瞬間,腦子里突然“嗡”地一聲,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炸開了。碎片般的畫面在眼前閃過:昏暗的實驗室里,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正拿著一枚跟斷士棋子一模一樣的晶體,在晶體旁邊放著一張圖紙,圖紙上畫著跟紅衣人盔甲一樣的紋路;老人對著年幼的自己笑,說“這是能對抗銹痕的鑰匙,你一定要保護好它”;還有一片火海,火海里,老人的聲音在喊“別回頭,快跑”……
“爺爺……”陸知還下意識地喃喃出聲,棋子的藍光突然暴漲,在倉庫里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,把所有人都罩在里面。光罩碰到紅衣人的脈沖光束,光束瞬間被分解成無數(shù)細小的光點,消散在空氣里。
紅衣人臉色大變,往后退了幾步,眼神里滿是震驚:“你、你恢復(fù)記憶了?不可能!銹痕的封印怎么會破?”
“爺爺……實驗室……火海……”陸知還的頭越來越疼,更多的畫面涌了出來:老人把棋子塞進自己手里,然后按下了實驗室的自爆按鈕;自己跑出門時,看到紅衣人站在火海前,手里拿著跟老人一樣的晶體;紅衣人對著自己笑,說“等你想起一切,就是棋子歸位的時候”……
“是你!”陸知還猛地抬頭,棋子的藍光里帶著一絲猩紅,“是你害死了我爺爺!是你把我爺爺?shù)难芯孔兂闪虽P痕的武器!”他突然沖向紅衣人,棋子的藍光在身前形成一把光劍,直刺紅衣人的胸口。
紅衣人沒想到陸知還會突然爆發(fā),趕緊舉起脈沖槍格擋,光劍碰到槍身,“滋啦”一聲冒出白煙,脈沖槍的外殼瞬間被融化了一半。“你別逼我!”紅衣人往后退了幾步,從懷里掏出一枚暗紅色的晶體,晶體的紋路跟陸知還的棋子一模一樣,“這枚棋子碎片在我手里,你要是殺了我,永遠別想知道你爺爺?shù)难芯浚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