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里的風裹著鐵銹味,吹在臉上像細針扎著疼。陸知還走在最前面,掌心的斷士棋子與剛拿到的鑰匙另一半相貼,淡藍與暗紅的光交織在一起,在巖壁上投下扭曲的光斑——這兩道光正順著通道往前牽引,每走一步,光紋就亮一分,顯然離紅衣人的蹤跡越來越近。
“鑰匙的能量在變強。”林溪跟在他身側,機械義指劃過巖壁上的銹痕,藍色代碼流在指尖跳蕩,“通道盡頭應該是銹能中樞——剛才破解祭壇的殘留數據時,我看到過相關記錄,這里是整個紅色星球銹能的匯聚點,紅衣人要開傳送門,肯定得用中樞的能量。”
李默走在隊伍中間,手里攥著那根被張誠握彎的鐵棍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鐵棍上還沾著暗紅的血漬,是張誠最后推開老鄭時蹭上的,風一吹,血漬的腥氣混著鐵銹味鉆進鼻腔,讓他眼底的紅意又重了幾分。“等找到那孫子,我非得用這根鐵棍,把他欠張誠的都討回來!”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啞,匕首的紅光也透著股冷意,不再是之前咋咋呼呼的中二勁,多了層沉甸甸的恨。
羅鎮國扛著鋼管走在后面,時不時回頭看一眼阿偉和老鄭。老鄭的手還在抖,剛才拆引爆裝置時被張誠推開,現在總覺得是自己害了人,一路上沒怎么說話,只默默把工具包抱在懷里。阿偉看他狀態不對,主動幫他拎著萬用表,小聲勸:“鄭哥,別往心里去,張誠是為了救大家,咱們好好完成他的心愿,就是對他最好的告慰。”
老鄭點了點頭,卻還是沒說話,只是加快了腳步——他心里憋著股勁,想趕緊修好能用的設備,多給團隊添點底氣,也算彌補點什么。
通道盡頭的光線越來越亮,隱約能聽到“嗡嗡”的能量運轉聲。陸知還突然停住腳步,棋子的藍光猛地收縮:“前面有能量屏障,還有……很多銹能反應,比之前遇到的都濃。”
林溪趕緊湊上前,代碼流順著巖壁探過去,屏幕上瞬間跳出密密麻麻的紅點:“是銹能傀儡!至少二十個,被紅衣人的能量控制著,守在屏障后面。”她頓了頓,指尖的代碼突然閃了下,“屏障是用鑰匙的能量驅動的,咱們手里有另一半鑰匙,或許能打開,但需要時間破解。”
“我來守著!”李默瞬間舉起匕首,紅光在身前展開,“你們趕緊破解,我倒要看看這些傀儡有多能打!”
羅鎮國也把鋼管橫在身前,與李默背靠背站著:“阿偉,你幫林溪遞工具,老鄭,你看看周圍有沒有能用的設備,說不定能找到干擾傀儡的東西。”
“好!”阿偉趕緊把萬用表塞給老鄭,自己跑到林溪身邊,幫她扶著虛擬屏幕。老鄭則蹲在地上,用螺絲刀撬開通道壁上的一個舊控制面板,里面的線路已經銹得發黑,但核心部件還沒完全壞。
“有戲!”老鄭眼睛一亮,從工具包里掏出備用電線,“這面板連接著中樞的能量線路,我能改改線路,給傀儡的能量源加個干擾信號,讓它們動作變慢!”
陸知還沒說話,只是握緊手里的鑰匙和棋子,目光盯著屏障。屏障上的光紋與鑰匙的暗紅能量隱隱呼應,他試著將鑰匙貼向巖壁,果然,屏障的光紋顫了顫,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。“林溪,從縫隙里注入代碼,我用鑰匙穩住屏障,給你爭取時間。”
“好!”林溪的代碼流瞬間凝聚成一道細針,順著縫隙鉆進去。屏障的光紋開始劇烈波動,通道深處傳來“咔咔”的聲響,銹能傀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——它們被驚動了。
“來了!”李默的匕首紅光猛地劈出去,正好砍在沖在最前面的傀儡身上。“當”的一聲,傀儡的手臂被劈斷,卻沒流一滴血——它們是被銹能包裹的機械殘骸,關節處還纏著暗紅色的能量線。
羅鎮國的鋼管也沒閑著,一管砸在傀儡的胸口,把它砸得后退兩步。“小心它們的能量線!別被纏到,會被吸走能量!”他剛喊完,就看到一只傀儡的能量線朝著阿偉甩過去。
“阿偉,躲!”老鄭突然喊了一聲,手里的螺絲刀猛地扔出去,正好砸中傀儡的關節,讓它的動作慢了半拍。阿偉趕緊躲開,卻還是被能量線擦到了胳膊,瞬間冒出一串火花。
“鄭哥,謝了!”阿偉揉了揉胳膊,趕緊幫林溪調整屏幕角度。
陸知還的額角已經冒出冷汗,鑰匙的能量在快速消耗,屏障的縫隙隨時可能合上。“林溪,還有多久?”
“快了!再撐十秒!”林溪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,代碼流越來越亮,“老鄭,干擾信號準備好了沒?”
“好了!”老鄭猛地按下控制面板的開關,通道壁上突然傳來“滋滋”的聲響,傀儡的動作瞬間慢了下來,關節處的能量線也開始閃爍。
“就是現在!”林溪的代碼流猛地爆發,屏障的光紋“咔”地一聲裂開,露出一道能容兩人并行的口子。“快進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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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知還率先沖進去,鑰匙的能量瞬間穩住屏障的裂縫。眾人跟著沖進去,剛一進中樞,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——
這是一個巨大的穹頂空間,高得望不到頂,穹頂上布滿了暗紅色的銹痕,像一張巨大的網。空間中央有一座圓形的基座,基座上刻滿了光紋,與鑰匙和棋子的能量都能呼應,顯然就是紅衣人要找的傳送門基座。基座周圍立著八根銹跡斑斑的柱子,每根柱子上都纏著能量線,連接著穹頂的核心。
“這就是傳送門基座?”李默走到基座旁,用匕首戳了戳光紋,紅光與光紋一碰,基座突然亮了起來,“小心!它有反應!”
陸知還趕緊拉住他,將鑰匙和棋子同時貼向基座。基座的光紋瞬間變得穩定,在中央形成一道淡藍色的光圈——是傳送門的雛形,但還沒完全打開。“需要銹能核心的能量才能啟動。”他的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,記憶中閃過一段模糊的畫面:兩座相似的基座,用鑰匙和晶體激活,卻引發了巨大的爆炸,“而且……啟動傳送門會有風險,能量控制不好,會炸了整個中樞。”
林溪趕緊用代碼流掃描基座,屏幕上跳出一串數據:“核心在基座下方的底層,是整個中樞的能量源。紅衣人肯定去底層了,他要拿核心的能量啟動傳送門。”
“那咱們趕緊去底層!不能讓他拿到核心!”李默轉身就想往底層走,卻被陸知還攔住。
“等等。”陸知還的目光落在基座旁的一個舊控制臺里,“這里有中樞的記錄,我看看……”他伸手點開控制臺,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的影像——是幾十年前的研究人員,正在記錄基座的信息:“‘雙鑰共鳴,銹核驅動,傳送門可連接‘銹能母巢’,引‘銹潮’覆蓋星球……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