礦道出口的寒風裹著銹色沙礫,像無數把細刀刮在臉上。紅色星球的北極地貌在眼前鋪展開來:地面是龜裂的暗褐色凍土,每道裂縫里都滲出淡紅色的銹能蒸汽,遠處的結晶石林如猙獰的白骨,刺破血紅的天幕,陽光透過厚重的銹塵,灑下斑駁的暗紅色光斑,將四人的影子拉得細長,在凍土上隨步伐搖晃。
“探測器顯示,前方50公里就是第一處傀儡聚集區。”林溪將探測器貼在眼前,屏幕上的綠色光點密密麻麻,組成一片不規則的集群,“數量至少20只,還有3只能量波動較強的,應該是變異傀儡。”她的機械義指在屏幕上滑動,調出起源地地形簡圖,“繞過聚集區需要多走15公里,但會進入引力異常區的邊緣;直接穿過去近,卻要硬拼傀儡——怎么選?”
陸知還扶著羅鎮國的胳膊,后者靠在他身上,臉色比在中繼站時更蒼白,便攜醫療倉的指示燈正閃爍著淡紅,提示“共生體能量活躍,需10分鐘內補充營養液”。“直接穿。”陸知還的聲音果斷,目光掃過李默手里的斷鋼管和腰間的閃電脈沖匕首,“15公里會耽誤補充營養液的時間,羅哥撐不住;而且引力異常區邊緣的波動不穩定,萬一醫療倉受干擾失效,更麻煩。”
李默立刻握緊鋼管,刃口在凍土上劃出一道淺痕:“早該硬拼了!這些傀儡正好給我練練手,省得到起源地面對大帝時手生!”他頓了頓,看向羅鎮國,“羅哥你放心,我走前面開路,保證不讓傀儡碰你一根手指頭!”
羅鎮國從懷里掏出一支營養液,塞進陸知還手里,聲音帶著虛弱卻堅定:“我還能撐……你們專心戰斗,不用管我,我自己能補營養液。”他剛想擰開營養液的瓶蓋,手指卻突然顫抖起來——共生體能量在大帝能量的持續干擾下,開始不受控制地沖擊血管,指尖泛起淡淡的紫色。
林溪趕緊上前,幫他擰開瓶蓋:“別逞強,你的手現在沒力氣。”她看著羅鎮國喝下營養液,醫療倉的指示燈從淡紅變回淡綠,才松了口氣,“傀儡群的能量波動越來越近,咱們得快點準備——陸哥,你用棋子的星塵能做掩護;李默,你主攻變異傀儡;我負責用代碼干擾普通傀儡的行動,順便盯著羅哥的醫療倉數據。”
四人加快腳步,朝著傀儡聚集區走去。越靠近,空氣中的銹能味越濃,凍土裂縫里的蒸汽也從淡紅變成暗紅,遠處的結晶石林旁,隱約能看到傀儡的身影——它們的軀體由銹鐵和結晶拼接而成,手臂是鋒利的金屬刃,眼睛是泛著紅光的能量核心,正漫無目的地在凍土上游蕩,金屬關節轉動時發出“吱呀”的刺耳聲響。
“就是現在!”李默突然沖出去,斷鋼管橫掃,砸在一只普通傀儡的胸口。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傀儡的胸口凹陷下去,銹鐵碎片飛濺,它卻絲毫未停,金屬刃朝著李默的肩膀劈來。陸知還的斷士棋子藍光瞬間亮起,一道光刃射向傀儡的關節,將其金屬臂斬斷,“快解決它,別被圍了!”
林溪的平板同時亮起,藍色代碼流順著凍土的裂縫蔓延,鉆進附近三只傀儡的能量核心。“滋滋”的電流聲響起,那三只傀儡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,像是被卡住的機械:“我只能干擾30秒!盡快解決它們!”
李默趁機沖過去,匕首紅光暴漲,刃口劃過一只傀儡的能量核心,紅光瞬間將其吞噬,傀儡直挺挺地倒在凍土上,化作一堆銹鐵。“還有兩只變異的!”他抬頭看向結晶石林旁——兩只比普通傀儡高一半的變異傀儡正朝著這邊沖來,它們的軀體覆蓋著厚厚的結晶甲,手里拿著泛著銹能的巨斧,每一步都震得凍土裂開新的縫隙。
陸知還的棋子藍光凝成一道光盾,擋在眾人身前。變異傀儡的巨斧劈在光盾上,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光盾劇烈閃爍,差點碎裂。“羅哥,你往后退!”陸知還大喊著,將棋子的能量全部催動,藍光在身前凝成三道光刃,同時射向兩只變異傀儡的結晶甲縫隙——那里是它們的能量薄弱點。
光刃精準命中,變異傀儡發出一聲嘶吼,結晶甲裂開細縫,淡紅色的銹能從縫里滲出。李默抓住機會,提著鋼管沖過去,鋼管從細縫里插入,他猛地轉動手腕,鋼管在傀儡體內攪動,“咔嚓”一聲,變異傀儡的能量核心被破壞,轟然倒地。
另一只變異傀儡見同伴被滅,變得更加狂暴,巨斧朝著羅鎮國的方向劈來。羅鎮國剛想后退,卻因為共生體能量的沖擊,腳步踉蹌了一下,眼看巨斧就要劈中他——林溪突然撲過來,將他推開,自己卻被巨斧的余波掃中,平板掉在凍土上,屏幕裂開一道縫。
“林溪!”陸知還的眼睛紅了,棋子藍光暴漲,一道光刃從變異傀儡的后腦勺劈下,將其能量核心劈成兩半。他沖過去扶起林溪,檢查她的傷口:“沒事吧?有沒有傷到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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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溪搖搖頭,撿起地上的平板,屏幕雖然裂了,但代碼流還在正常運行:“我沒事,就是平板有點壞了,不影響用。”她看向羅鎮國,“羅哥你沒事吧?剛才太危險了。”
羅鎮國的臉色更白了,醫療倉的指示燈再次變成淡紅:“是我拖累你們了……要是我沒踉蹌,林溪也不會差點受傷。”
“別這么說!”李默走過來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咱們是隊友,互相幫忙是應該的!而且剛才要不是林溪反應快,你也不會有事——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趕緊離開這里,后面可能還有傀儡!”
四人不敢耽誤,快速清理完戰場(將傀儡的能量核心碎片收集起來,以備后續應急),繼續朝著起源地前進。走了大概20公里,凍土漸漸被淡藍色的結晶取代,地面的引力開始變得異常——先是感覺身體變重,每走一步都像扛著一塊巨石,接著又突然變輕,腳像踩在棉花上,差點飄起來。
“引力異常區到了!”林溪的探測器屏幕上,引力波動曲線瘋狂跳動,“當前引力值是正常的1。5倍,接下來還會波動,最高可能達到3倍!”她頓了頓,調出之前數據庫里的引力潮汐應對方案,“文檔里說,星塵能可以暫時抵消引力影響,陸哥,你能用棋子的能量護住大家嗎?”
陸知還點點頭,將棋子舉在身前,藍光擴散開來,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罩,將四人籠罩在里面。光罩內的引力瞬間恢復正常,身體的沉重感消失了。“但我的星塵能有限,最多能維持2小時。”他的額頭滲出冷汗,棋子的藍光比之前黯淡了些,“咱們得加快速度,爭取在2小時內穿過引力異常區,到達起源地臨時通道。”
羅鎮國靠在光罩邊緣,醫療倉的指示燈終于穩定在淡綠:“這樣好多了……剛才在異常引力下,共生體能量又開始活躍,現在被星塵能護住,終于平靜下來了。”他看向陸知還,“你要是累了,就跟我說,咱們可以稍微歇一會兒,別硬撐。”
“不用歇,現在時間緊迫。”陸知還搖搖頭,目光看向遠處——引力異常區的深處,隱約能看到一道淡紅色的光門,那是起源地的臨時通道,“還有30公里就能到通道了,再堅持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