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山被劫走了。
“誰干的?”徐真聲音冰冷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獄卒顫抖,“那些人沖進來,直接奔這里,打暈了看守,砸開鎖,把人帶走了?!?/p>
徐真握緊了劍柄,指節發白。
他轉身,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——王光、陳文、衙役、獄卒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驚慌、恐懼、茫然。
但一定有一個人,在暗中冷笑。
宋慈。
“宋提刑呢?”徐真問。
陳文連忙道:“宋提刑一早就出城了,說要去黑松林重新勘查現場。”
“出城了?”徐真瞇起眼,“什么時候?”
“卯時三刻?!?/p>
卯時三刻,正是劫獄發生的時候。宋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。
但徐真知道,這恰恰說明,劫獄就是宋慈策劃的。只有他,才能如此精準地把握時機,調動人手,把自己耍得團團轉。
“徐承旨,”王光捂著肩上的傷口走過來,血從指縫滲出,“現在怎么辦?”
徐真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怒火。
“傳我命令,”他一字一句道,“全城戒嚴,關閉城門,挨家挨戶搜捕過山。還有,立刻找到宋慈——就說,本官有要事相商?!?/p>
“是?!?/p>
眾人散去。徐真獨自站在空蕩蕩的牢房里,看著地上的鐵鏈。
鐵鏈是被利器砍斷的,斷口整齊,是高手所為。而且,鎖是被鑰匙打開的——劫獄的人有鑰匙。
大牢的鑰匙只有三把,一把在獄卒長那里,一把在張毅那里,還有一把……
在宋慈那里。昨天張毅以“方便查案”為由,給了宋慈一把。
徐真撿起半截鐵鏈,在手中掂了掂。
宋慈啊宋慈,你果然是個對手。
但游戲才剛剛開始。
***
城外十里,黑松林。
宋慈站在那棵有劍痕的樹下,伸手觸摸著樹皮上的刻痕。在他身后,過山披著厚厚的斗篷,臉上涂了泥灰,看起來像個老農。
“你猜徐真現在是什么表情?”宋慈忽然問。
過山苦笑:“想殺人的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