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嘉熙三年冬,掖庭宮女云氏,觸怒…(字跡被污)…念其侍奉日久,貶黜出宮,遣返原籍…”
這看似平常,但“云氏”名字旁,有一個極細(xì)微的、用朱筆點下的記號!而這個記號的形狀,竟與那機(jī)關(guān)銅鳥上的某個符文有幾分相似!
更讓宋慈心驚的是,在這條記錄下方,還有一行小字批注:“此檔另謄,送…(后續(xù)字跡被徹底刮去,模糊不清)”
嘉熙三年…那是先帝在位之時。一個被貶黜出宮的普通宮女,為何檔案會被特意標(biāo)記?甚至要另做謄抄送某處?鸮影如此大動干戈,是想掩蓋這個“云氏”的存在?還是想掩蓋將她貶黜出宮的真正原因?
“云氏…”宋慈喃喃自語,試圖將這個姓氏與目前所知的一切線索聯(lián)系起來。
冰蟾…飛鸞…子時…慈寧殿…宮女云氏…
這些碎片化的信息,似乎缺少一個最關(guān)鍵的核心將其串聯(lián)起來。
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,一名皇城司軍官快步走來,遞給徐華一小塊從刺客尸體上搜出的、未被燒盡的布料殘片。
“樞相,這是在刺客內(nèi)襟發(fā)現(xiàn)的,似是某種身份標(biāo)識…”
徐華接過殘片,只見那布料質(zhì)地特殊,并非中原常見,上面用金線繡著半個殘缺的圖案——似乎是一只禽鳥的利爪,緊緊抓著一枚…丹藥?
宋慈也看到了這個圖案,只覺得莫名眼熟。他猛地想起,在提刑司檔案庫,翻閱那些前朝余孽卷宗時,似乎見過類似的圖案記載!
那是…前朝某個信奉道教、熱衷于煉丹求長生的覆滅藩王的家族徽記!那個藩王,據(jù)說就是因為服食丹藥過量而暴斃,家族也隨之?dāng)÷洹?/p>
鸮影…前朝余孽…煉丹…冰蟾…
一個模糊而驚人的猜想,如同破開烏云的閃電,驟然劈入宋慈的腦海!
難道鸮影的核心,與前朝那個因丹術(shù)而亡的藩王家族有關(guān)?他們?nèi)绱颂幮姆e慮,煉制“惑心丹”、“冰蟾”奇毒,甚至試圖控制皇帝,是為了…復(fù)辟?還是為了完成那個藩王未盡的“長生”癡念?
而那被貶黜的宮女“云氏”,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?
一切的線索,似乎開始向著一個更加深邃、更加驚人的宮廷秘辛匯聚而去。
然而,還不等宋慈理清頭緒,又一名信使狂奔而來,帶來的消息卻讓所有人再次變色:
“報!樞相!宮中急報!陛下…陛下脈象再次急劇惡化!太醫(yī)們…太醫(yī)們已束手無策!閻娘娘請您和宋提刑速速回宮!”
冰蟾珠渺無蹤跡,陛下危在旦夕!
剛剛稍有進(jìn)展的線索,再次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斷。
救駕!必須立刻救駕!
宋慈與徐華對視一眼,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急迫與決絕。
兩人再也顧不上水殿殘局,翻身上馬,在一隊精銳護(hù)衛(wèi)下,向著皇城方向瘋狂馳去。
夜色深沉,前路莫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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