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,在公寓地板上切出細長的光斑。
陳言揉著微微發痛的太陽穴醒來,環顧四周。
在這間公寓已經住了幾天,經過每晚小師姐過來給他針灸,如今他的右手五指總算能勉強活動了,雖然手掌和手臂還使不上力,但恢復速度已經堪稱醫學奇跡。
至于頭痛的問題,秦老頭給出的診斷是自己思慮過度,精神高度緊張,造成的精神衰退,只需要放空大腦,休息小半年,頭痛自然就會痊愈。
這不就是情報員的職業病嗎?
但陳言隱隱又覺得不對勁,自己才十九歲,就算天天精神高度緊張也不至于這般。
昨日癥狀再起之時,他終于還是跟鐘教授去了一趟醫院。
ct掃描下來,醫生給了秦老頭一樣的診斷,這才讓陳言接受事實。
看來自己要放空大腦,盡量多躺平了。
于是,他就一覺睡到十點。
陳言操控輪椅直起身,瞥見旁邊的床鋪早已空無一人,外面傳來哐當的聲音——鐘教授果然又在廚房折騰了。
鐘教授有著極不服輸的個性。
向來遵行從哪里跌倒,就一定要從哪里爬起,主打就是一個不聽勸。
住在公寓的這幾天,鐘教授已經嘗試好幾次,均以失敗告終。
鍋都被她燒壞兩口,但依然越戰越勇。
昨夜更是特意去閨蜜家特訓廚藝,信誓旦旦地說今天要給他一個“驚喜”。
陳言坐著輪椅滑到了廚房。
看到好不容易打掃好的廚房,又給整成戰場殘駭,陳言不禁的搖頭,驚喜是一點都沒,驚嚇倒是管夠。
不過,他心里還是有點感動的。
要不是為了照顧他,這位國家級科研人才現在應該在實驗室里呼風喚雨,而不是在這里跟鍋碗瓢盆較勁。
“鐘教授?要不還是我來?”
當陳言看到鐘硯冰倒了小半壺油到鍋里,然后直接打出大火,他便也沒時間感動,立即出聲提醒道。
他是真怕這虎娘們把這棟樓給燒了。
“不用!”鐘硯冰頭也不回,“我就炸幾個丸子,再拌個面,加點我剛熬的骨頭湯就能吃早飯了。”
陳言看著那半鍋油嘴角抽搐,你這炸幾個丸子,有必要倒這么多油嗎?
這怕是炸死只貓都夠了。
還有你剛熬的骨頭湯?
骨頭都沒熟好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