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窗映出她緊繃的下頜線,和那雙微微發紅的眼睛。
臨1樓因為是臨時樓,只有五層。
但因為校方擔心鐘硯冰隨時燒樓,周圍沒有其他建筑。
所以這里視野很好,她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臨1樓快步走出。
也許是被陳言那幾句話擊中,最終鐘硯冰沒有對陳言發瘋,默許了陳言轉專業的行為。
只是讓陳言把她從黑名單中拉出來,并且繼續這份兼職。
時間縮短為每周兩次。
然后就放他離開。
而陳言剛走出臨1樓,鐘硯冰就有些后悔。
那小子以那樣的方式在自己傷口,就這樣放他,豈不是太便宜他了?
事實上鐘硯冰對于被父母改志愿的事,早已經看淡了。
特別是父母意外離世后,她接過父母研究的項目,她才漸漸發現,自己的確是在這方面很有天賦。
自己僅一年就推進了父母需要三、四年才能達到科研進度。
在長時間的科研下,她甚至真正喜歡上這個專業。
鐘硯冰有些后悔。
當初上大學后,她跟父母堵氣,學業方面也從不請教父母。
如果早點明白這點,從大學開始就在父母的指點下搞研究,也許父母早就能提前退休,更不會發生兩年前那件事。
“陳言同學……我不會放棄!既然你轉了專業,我也不會放過你,你是一個比我更有天賦的人,你天生就應該做這一行!”
鐘硯冰的思維一瞬間回到了今年年初,那個清晨。
……
2625年春。
剛開學那段時間,早晨的風仍然帶著凜冽的寒意,科研樓前的梧桐樹剛冒出嫩芽。
那天清晨,鐘硯冰進入臨1樓之時,遠遠就看見科研樓臺階上蜷縮著一團人影。
她蹙起眉頭,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個男生。
——單薄的衛衣洗得發白,露出的手腕骨節嶙峋,蒼白的臉上掛著不自然的潮紅。
“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