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申請書蓋好了,你拿好了!以后到了哲學系也要好好念書……”
“謝謝咧,院長您真是個好人!”
陳言拿到蓋了章的申請表,心里終是微微一松。
這時,他才松開一直摁在后脖頸的手。
逃離計劃總算是成功邁出了第一步。
不。
此刻還不能放松。
陳言忽然在腦海里浮現一道可怕的倩影。
鐘硯冰。
京大史上最年輕的國家級科研帶頭人,一個名字就足以讓學界震動,也讓陳言頭皮發麻。
陳言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她的模樣:冷白的膚色在實驗室數據屏的藍光里浮動,五官精致卻帶著近乎冷酷的專注。
以及她整天不知疲倦的在實驗室里搞科研的場景。
他在鐘硯冰的實驗室兼職打雜,曾被鐘硯冰摁在實驗室里,陪她一起計算一個力學模型。
整整三天,不合眼!
著實可怕!
當然,鐘硯冰雖然搞起科研不要命,但也全然不是沒有福利。
讓陳言心湖微瀾的,是她偶爾“手把手”教學時傳來的觸感。
那是他見過最完美的一雙手。
手指纖細修長,骨節勻亭,皮膚細膩得如同最頂級的白瓷,陽光穿過指縫時,整只手仿佛半透明的羊脂玉雕,泛著溫潤的光澤。
當那冰冷的細膩觸感偶爾覆上他的手背,引導儀器操作時,陳言那層自我封閉的硬殼,被撬開一絲微不可察的縫隙。
有那么幾個瞬間,他甚至荒謬地覺得,就這樣被鐘硯冰“抓著”,沉溺在純粹的數據與公式里,或許也是一種安穩。
這是他向往的一種生活。
只可惜自己身不由己。
就連這樣的生活對于他來說都是一種奢望。
隨著他逐漸取得鐘硯冰的信任,得以接觸到實驗室更核心的區域。
某天,他悄悄翻閱實驗室的機密文件。
只一眼。
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!
她研究的……竟然是這種東西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