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基心中一動。郭嘉的病,他早有耳聞,推測是長期勞累、營養不良(這個時代通病)加上肺部慢性感染(可能是肺結核或嚴重的細菌性肺炎)。他前世是醫學院學生,穿越后,在南中尋找特殊植物、礦物時,就曾暗中嘗試制作過一些“土法”藥物,其中就包括青霉素的初級粗提物!雖然純度、產量極低,且不穩定,風險很大,但或許是救郭嘉的唯一希望。
“孟德公不必多禮,奉孝先生乃國士,豈能不救?”劉基沉聲道,“孤曾偶得海外奇方,或有一試。然,此法兇險,成與不成,皆看天意。此外,即便有效,奉孝先生往日……咳咳,那些不良習性,亦需徹底戒除,方可調養。”他意指郭嘉可能存在的酗酒、作息紊亂等習慣。
曹操如同抓住救命稻草,激動道:“只要能救奉孝,一切但憑大將軍安排!操,代奉孝拜謝大將軍!”說著便要行禮。
劉基扶住他:“孟德公使不得。事不宜遲,孤這就派人去取藥,并派隨軍醫官前往診治。”
劉基立刻喚來心腹,快馬加鞭趕回楚營,取來一小玉瓶密封的、渾濁的淡黃色液體(土制青霉素粗提液,極度危險,需皮試),并派出一名精通醫理、口風極嚴的隨軍醫官,攜帶詳細的注意事項(主要是強調皮試過敏反應和可能無效),前往曹營。
同時,劉基親自寫下一份“醫囑”,讓醫官帶給郭嘉,上面除了用藥方法,更著重強調:“此病在心,亦在習慣。若不斷絕酒色,靜心休養,縱有仙丹,亦難回天。先生大才,當留有用之身,匡扶天下,豈可自戕于杯盞之間?”言辭懇切,直指要害。
曹營中,病榻上的郭嘉已處于半昏迷狀態,面色潮紅,呼吸急促。醫官在曹操緊張的目光下,戰戰兢兢地先為郭嘉做了簡單的皮試(用極小劑量涂抹手臂),觀察良久,未見劇烈過敏反應(萬幸),才敢將極其稀釋后的藥液,緩緩灌入郭嘉口中。
隨后幾日,郭嘉病情反復,高燒不退,時有驚厥,曹操心焦如焚。劉基亦每日派人詢問。直到第五日,郭嘉的高燒竟奇跡般退去,咳嗽減輕,雖然依舊虛弱,但神志逐漸清醒!
“神藥!真乃神藥也!”曹操得知消息,喜極而泣,對劉基的感激之情,難以言表。他嚴令郭嘉必須遵從劉基的“醫囑”,徹底戒酒,安心靜養。
郭嘉醒來后,得知是劉基以奇藥相救,并送來那番警醒之言,沉默良久,長嘆一聲:“楚王……真非常人也!嘉,以往確是過于放縱了……”自此,郭嘉開始嚴格遵醫囑調養,身體逐漸好轉,雖不能再隨軍奔波,但已可于幕后參贊軍機。曹操失去的臂膀,算是勉強保住了。
此事雖未公開,但在高層中悄然傳開,劉基“仁德”、“有奇術”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,也讓他這位“抗虜大將軍”,在聯盟中贏得了更多的威望和信任。聯盟的凝聚力,在對抗外敵和拯救謀士的兩件事上,得到了初步的鞏固。
洛陽廢墟,聯軍大營連綿數十里,旌旗蔽日,刀槍如林。盡管各方勢力心懷鬼胎,但在“抗虜大將軍”劉基的強力整合與胡騎壓境的巨大威脅下,一個前所未有的抗胡聯盟,終于勉強成型。
中軍大帳內,氣氛肅殺。劉基端坐主位,身著特制的玄色王袍,外罩大將軍明光鎧,不怒自威。左側下首,是以曹操為首的原北方集團將領:夏侯惇、曹仁、張遼、徐晃、張合、于禁、樂進等,雖經新敗,但眼神依舊銳利,帶著百戰余生的悍勇。右側,是劉備集團:關羽、張飛、趙云,以及新近投效的魏延,個個氣勢沉凝,戰意昂揚。孫權麾下則以周瑜為首,程普、黃蓋、甘寧等江東將領,雖不擅步戰,但水軍精銳亦被調來協防黃河。馬超率領的西涼鐵騎獨立一營,龐德、馬岱等將肅立其后,殺氣騰騰。而劉基麾下,黃忠、童林、兀突骨、黃敘四員大將如同四根擎天巨柱,矗立在其身后,僅僅是散發出的氣勢,就足以讓帳內溫度驟降。
這是一場群星璀璨的軍事會議,也是各方勢力主將的第一次正式會面。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較勁與試探。
劉基沒有廢話,直接指向懸掛的巨幅地圖,聲音沉穩有力:“諸位,胡虜前鋒已抵黃河北岸,窺伺孟津、平陰。其主力約三十萬,由軻比能親自統領,屯于河內郡野王城一帶。后續尚有數十萬騎兵,正從并州南下。敵勢雖眾,然有其弱點。”
他目光掃過眾人:“其一,勞師遠征,補給線長,依賴掠奪,難以持久。其二,各部混雜,號令難一,勝則爭功,敗則互棄。其三,特其騎射之利,攻堅能力,尤其對堅城、險隘,手段相對單一。”
“大將軍之意是?”曹操沉聲問道,他雖交出指揮權,但經驗老到,一眼看出劉基已有所謀劃。
“固守待機,挫其銳氣,斷其糧道,伺機反攻!”劉基斬釘截鐵,“具體部署如下!”
“曹孟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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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末將在!”曹操起身抱拳,此刻他擺正了位置。
“命你率本部兵馬,并夏侯惇、曹仁、張遼諸將,依托虎牢關、軒轅關天險,構筑第一道防線,深溝高壘,多設弩砦,務必使胡騎不得越雷池一步!你的任務,是堅守,是消耗!要讓胡虜在關下撞得頭破血流!”
“末將遵命!”曹操眼中精光一閃,守城正是他麾下步卒所長。
“劉玄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