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思思還想說些什么,聲音里帶著不甘與委屈。
云仲景卻猛地抬手,制止了她。
他的目光,陰沉地落在顧承頤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。
“顧先生。”
他的聲音,恢復(fù)了那種溫文爾雅,卻透著一股冰冷的疏離。
“既然家父已經(jīng)做了決定,我們做小輩的,自然遵從。”
“只是,家父年事已高,身體抱恙,經(jīng)不起任何刺激。”
“若明日之事,最后被證明是一場……誤會。”
云仲景頓了頓,每一個(gè)字,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。
“我云家,絕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這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趙華教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正要開口。
顧承頤卻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皮,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瞳眸里,沒有絲毫波瀾。
他甚至沒有去看云仲景。
而是對著一直沉默的趙華教授,微微頷首。
“趙教授,今日多有打擾。”
“我送您回去。”
那份徹底的無視,比任何激烈的反駁,都更像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云仲景的臉上。
云仲景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拳頭,指節(jié)因?yàn)橛昧Χl(fā)出細(xì)微的“咯咯”聲。
他看著顧承頤控制輪椅,平穩(wěn)地轉(zhuǎn)身,與趙華教授一同離去,自始至終,沒有再給他一個(gè)眼神。
那股被輕視的屈辱感,混合著對那個(gè)未知女人的憎惡,在他胸中,瘋狂燃燒。
好。
很好。
顧承承,孟聽雨。
他倒要看看,明天,你們能演出一出怎樣的好戲。
……
夜色如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