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沖鋒。八千對八萬。
黃昏時分,當劉裕踏過層層尸骸登上白馬陂高地時,海面上最后一縷帆影正消失在天際線。殘陽如血,將海水染成暗紅,仿佛整個東海都在為這場悲壯的離別默哀。
一名年輕北府兵撿起地上半面殘旗,上面繡著的“趙”字已被血污浸透。他抬頭問:“將軍,他們…逃了嗎?”
劉裕沉默良久,緩緩道:“不,他們回家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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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月后,扶桑,平安京。
扶桑新趙皇帝趙煦親率百官在港口迎接。當第一批船只靠岸,洛陽大趙遺民腳踏異國土地時,許多人匍匐在地,親吻泥土,泣不成聲。
趙煦——這位在扶桑延續百年、已融入當地卻又固執保持華夏禮制的君主——做出了令所有人意外的舉動:他脫下帝冠,向十歲的趙宗行臣子禮。
“中原趙室嫡脈在此,朕當退居藩王,共奉一主。”
政治現實當然更復雜。最終達成協議:扶桑新趙國號不改,但承認趙宗為“華夏趙室正統代表”,劃出逸洲大片土地供東歸者定居,建立自治的“中華郡”。典籍入庫共研,工匠入坊傳藝,學者設館授徒。
與此同時,在中原,劉裕于次年正月在洛陽登基,國號“宋”,改元永初。他減免賦稅、整頓吏治、興修水利,一個新時代似乎正在開啟。
但總有些謎團流傳在民間:
有漁夫說,在東海最深處,月圓之夜能聽見戰鼓與號角聲;
有學者發現,一些失傳的典籍技法,數十年后竟在海外重現;
更有人說,劉裕晚年常獨登東海樓,望東不語,臨終前喃喃:“朕統一了江山,卻可能輸掉了…另一種可能。”
永初三十年,一艘扶桑商船抵達廣州港。商人呈上的國書寫道:“…兩地趙室已合流,文明火種得以存續。今遣使通商,非為政治,唯愿文明交流,互鑒共榮…”
劉裕之子,宋文帝劉義隆看完國書,問宰相:“他們…還自認是華夏嗎?”
宰相沉吟道:“陛下,華夏不在疆域,而在典籍禮樂,在仁義之道。他們帶走了書,踐行著道,那么無論身在何方…便都是華夏。”
海風穿殿而過,吹動書頁嘩嘩作響,仿佛歷史輕聲嘆息。
那四百艘船載走的,不僅是一個王朝的遺族,更是一顆文明的種子。它在海那邊生根發芽,開出既熟悉又陌生的花朵。而在中原,“海外王師”的傳說與謎團,成了茶肆說書人最愛講的故事,代代相傳,直到有一天…或許會成為另一個傳奇的開端。
滄海桑田,唯文明之火,穿越時間與海洋,在歷史的夾縫中,倔強地燃燒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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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東趙國開拓史志》迎來大結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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