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好,”趙護衛(wèi)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捂著手的挑夫,“老李剛才劈柴時被斧子劃了,你去看看。”
那挑夫的手被劃了道寸長的口子,血還在往外滲,正齜牙咧嘴地用布捂著。沈秋走過去,從包袱里拿出自已帶的草藥——是些曬干的止血草和蒲公英,用石頭砸爛了,混著點清水敷在傷口上,再用干凈的布條仔細纏好。
他的動作很輕,也很穩(wěn),包扎的手法比尋常人規(guī)整得多,看得老李直點頭:“這手藝,比鎮(zhèn)上的藥鋪先生還好。”
趙護衛(wèi)看著他的動作,眼里閃過一絲訝異。這包扎手法不只是細心,還隱隱透著點門道——布條的松緊恰到好處,既能止血,又不影響手指活動,倒像是學過專門的醫(yī)理。
“你這手法,誰教的?”趙護衛(wèi)問。
“自已看醫(yī)書琢磨的。”沈秋低聲說。其實是上輩子在網(wǎng)上看過的急救教程,他記了個大概,又結合這個世界的草藥習性改了改,沒想到還挺管用。
趙護衛(wèi)沒再追問,只是點了點頭:“商隊里備著些金瘡藥,在最前面那輛馬車的箱子里,你拿去用。”
“謝謝趙護衛(wèi)。”沈秋道了謝,心里松了口氣。看來,這趟路或許沒他想的那么難走。
下午路過一片林子時,趙護衛(wèi)突然抬手示意隊伍停下。他側耳聽了聽,眉頭皺了起來:“不對勁,前面有動靜。”
商隊的人瞬間緊張起來,幾個護衛(wèi)握緊了腰間的兵器,挑夫們也下意識地把馬車圍成一圈。沈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握緊了手里的小刀,手心微微出汗。
“趙護衛(wèi),咋了?”老周頭的聲音有點發(fā)顫。
“有馬蹄聲,不止一匹,”趙護衛(wèi)的目光掃過前方的密林,“速度很快,像是沖咱們來的。”
話音剛落,林子里就竄出幾個騎馬的漢子,個個穿著短打,臉上帶著刀疤,手里拎著砍刀,一看就不是善茬。為首的是個獨眼龍,盯著商隊的馬車,咧開嘴笑,露出黃黑的牙齒:“兄弟們,今天撞上肥的了!”
“是黑風嶺的盜匪!”有挑夫低呼,聲音里帶著恐懼,“聽說他們上個月劫了個糧隊,殺了好幾個人!”
趙護衛(wèi)往前一步,長刀“噌”地出鞘,刀身在陽光下閃著寒光:“黑風嶺的雜碎,也敢在齊地地界撒野?”
獨眼龍像是沒聽見他的話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第一輛馬車:“把那車貨留下,再給爺湊五十兩銀子,就讓你們滾。不然,今天這林子就是你們的墳地!”
“找死!”趙護衛(wèi)冷哼一聲,身影一晃就沖了出去。他的速度快得驚人,沈秋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殘影,趙護衛(wèi)已經(jīng)到了獨眼龍面前,長刀帶著風聲劈了下去。
獨眼龍顯然也是個練家子,趕緊舉刀去擋,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兩把刀撞在一起,獨眼龍竟被震得從馬背上翻了下來,虎口開裂,鮮血直流。
“通玄境!”獨眼龍又驚又怒,“點子扎手,撤!”
他那些手下本就心虛,見老大被一招打落,哪還敢戀戰(zhàn),調轉馬頭就想跑。趙護衛(wèi)哪會給他們機會,長刀揮舞得像團銀光,轉眼間就把幾個盜匪的馬腿砍斷,摔得他們哭爹喊娘。
前后不過一炷香的功夫,這場看似兇險的劫道就結束了。
沈秋看得目瞪口呆。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通玄境修士的打斗,那種速度和力量,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。趙護衛(wèi)甚至沒怎么動真格,就像大人收拾小孩一樣輕松。
“還愣著干啥?”趙護衛(wèi)收了刀,看了他一眼,“去給那幾個傷號包扎,別讓他們死了,等會兒交給路過的官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