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的意識會被壓縮成數據,永遠困在議會的數據庫里。”赫爾加的聲音在通訊器里發抖,“陳洛,必須現在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陳洛摸出母親的暗金密鑰,符文在掌心灼出紅痕。
他的視線掃過操作臺上的身份驗證區,那里正循環播放著白曜的虹膜掃描請求。
暗紫霧氣從瞳孔滲出,他突然想起白曜在學術會議上的發言——每說三個結論,就會用鋼筆輕敲桌面兩下;分析數據時,會先抿唇再挑眉。
“灰影。”陳洛壓著嗓子,模仿白曜慣有的冷硬聲線,“停止提取。”
操作臺前的女人頓住,金屬義眼緩緩轉向天花板夾層。
陳洛屏住呼吸,霧氣在指尖凝聚成虹膜的形狀——那是白曜的,也是他剛剛從研究員記憶里吞噬來的。
當陳洛的虹膜投影精準覆蓋在驗證區時,他的后槽牙幾乎要咬碎。
他能聽見自己太陽穴跳動的聲音——這是三個月前在研究院聽證會偷錄的白曜聲紋,頻率誤差必須控制在0。01赫茲內;虹膜數據來自被他吞噬的研究員的記憶,那家伙曾在白曜調試設備時意外掃到過半秒影像。
所有細節在他的意識里飛速轉動,像精密齒輪相互咬合,只等最后一環。
“立即終止當前實驗,樣本保持完整。”他壓著喉結發出的指令,尾音微微發顫,卻恰好與白曜每次下達關鍵命令時的習慣性停頓重合。
操作臺前的灰影指尖在“最終提取”按鈕上停住,金屬義眼的掃描紅光突然收縮成細點,直刺向天花板夾層。
陳洛的呼吸瞬間凝固——那是議會特工特有的“意識穿刺”預判,能在對方開槍前鎖定目標位置。
但下一秒,灰影義眼的紅光又恢復常態。
她轉身看向實驗室門口,那里兩個守衛正摘下神經接口,機械臂垂落在身體兩側:“少校,白曜博士的終止令已同步至所有終端。”
陳洛差點笑出聲。
他早從赫爾加那里知道,白曜為防止手下私自動用核心設備,給每個守衛都植入了“權威服從”子程序——只要指令符合白曜的聲紋、虹膜,甚至說話時的喉音震顫頻率,程序就會強制覆蓋自主意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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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守衛后頸的神經接口正泛著遲鈍的綠光,像被剪斷了線的木偶。
“樣本保持完整。”灰影重復了一遍指令,涂著暗紫色指甲油的手指緩緩從按鈕上移開。
她側過臉時,金屬義眼的鏡面里映出天花板夾層的陰影,“博士,您似乎比平時……更急切。”
陳洛的指甲掐進掌心。
他能感覺到灰影的意識正順著空氣中的源能波動蔓延,像冰涼的蛇信子舔過每一寸空間。
這女人是議會最頂尖的審訊官,連腦圖譜都能徒手剝離,絕不可能被這么簡單的偽裝糊弄——
“叮——”
實驗室的警報突然劃破空氣。
紅色強光從地面紋路中噴射而出,將整個空間切割成血與鐵的牢籠。
白曜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,從四面八方的擴音器里炸響:“陳洛,你以為我會讓蘇妄的‘異常數據’這么輕易被搶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