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天樞信標，暗涌初現(xiàn)（第2頁）

陳洛的呼吸節(jié)奏沒變。

他低頭看了眼自己洗得發(fā)白的灰襯衫，笑了笑：老家寄來的，穿著得勁。手指悄悄按在腕間隱息陣上，陣紋順著皮膚爬上手背，像藤蔓般纏住巡查官的領(lǐng)口。

巡查官的瞳孔突然失焦。

他摸了摸自己的肩章，語氣松懈下來：也是，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就愛懷舊。轉(zhuǎn)身時拍了拍陳洛的肩膀，趕緊去B3層，主服務(wù)器又鬧妖了。

陳洛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轉(zhuǎn)角，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后背已經(jīng)被冷汗浸透。

他低頭看表，距離預約的維護時間還有七分鐘——足夠穿過最后一段高密度監(jiān)控區(qū)。

B3層的金屬地板泛著冷光，陳洛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響。

正前方十米處，三個球形監(jiān)控器懸浮在空中，紅藍光線交織成網(wǎng)。

他深吸一口氣，隱息陣在皮膚上亮起整片藍光，空氣突然泛起漣漪，像投入石子的水面。

熱成像屏幕上，陳洛的身影變成一團模糊的暗影；紅外掃描里，他的體溫與環(huán)境融為一體。

監(jiān)控器的警報燈閃了閃，最終歸于平靜。

陳洛貼著墻根快走，指尖觸到數(shù)據(jù)樞紐的密碼鎖時，信標突然在袖管里灼燒起來——那串高層名單在他意識里流轉(zhuǎn)，最后全部匯聚成凈化計劃四個血字。

密碼鎖的一聲開啟。

陳洛閃身進去，全息終端的藍光瞬間籠罩全身。

他調(diào)出林昭給的信標密鑰，手指在虛擬鍵盤上翻飛。

下載進度條從0%開始爬升時，終端突然彈出紅色警告：檢測到外部入侵，三十秒后啟動自毀程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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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洛的瞳孔收縮。

他想起蘇妄說過的話：最危險的加密，藏在活的陣紋里。信標在他掌心裂開，暗紅陣紋鉆入終端接口，進度條突然暴漲到80%。

而在圣區(qū)地下三百米，那罐暗紫色液體正順著管道爬出通風口，液體表面浮現(xiàn)出人臉輪廓，嘴角咧到耳根——它聞到了吞噬法則的味道，更近了。

下載完成的提示音響起時，陳洛抓起終端里的存儲芯片，轉(zhuǎn)身撞開安全門。

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，巡查官的喊叫聲穿透金屬墻壁：抓住他！

他不是周明！

陳洛在奔跑中摸出妹妹的照片，照片背面母親的字跡被他的體溫焐得溫熱。

他低頭看了眼芯片里的文檔標題——《凈化計劃·灰區(qū)人口處理方案》，心臟突然重重跳了一下。

身后的警笛聲越來越近。

陳洛拐進消防通道，隱息陣的藍光在皮膚上流轉(zhuǎn)如活物。

他知道，從林昭把信標塞進他掌心的那一刻起，從他決定撕開議會的遮羞布的那一刻起——

所有關(guān)于規(guī)則的顛覆，才剛剛開始。

陳洛的鞋跟在消防臺階上磕出火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