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 被盯上的偽裝者（第1頁）

陳洛是被通訊器的震動驚醒的。

床頭柜上的全息投影閃著幽藍的光，源能議會的徽章在晨光里像只蟄伏的機械蜂。

他抓過通訊器時，后頸的系統(tǒng)芯片還殘留著昨夜吞噬羅蘭時的灼痕——那是系統(tǒng)在消化S級源能時的正常反應(yīng)，卻讓他想起父親實驗室里那些被源能反噬的實驗體。

隔壁房間傳來陳霜哼歌的聲音，帶著剛醒的軟糯。

陳洛迅速把通訊器按滅，指腹在拒絕接聽鍵上頓了頓，最終還是點開了邀請函。

全息投影展開的瞬間，奧古斯都的臉浮現(xiàn)在半空。

那是張被保養(yǎng)得過分精致的臉，眼角的皺紋都像用激光刀削出來的，此刻正掛著禮貌到虛假的笑：陳洛先生，明日清晨八點，星環(huán)塔頂閣，期待與您共進早餐。

陳洛盯著投影里奧古斯都領(lǐng)口的議會徽章，喉結(jié)動了動。

他想起昨夜羅蘭記憶里的密信——三天前，正是這位奧古斯都親自批注的解決陳洛。

現(xiàn)在對方突然遞來邀請函，分明是要把貓戲老鼠的游戲擺到臺面上來。

霜霜，今天去阿婆的裁縫店寫作業(yè)好不好？他推開妹妹的房門時，小姑娘正抱著兔子玩偶啃面包，發(fā)梢還翹著起床氣的小卷。

陳霜的眼睛立刻亮起來：阿婆說要教我織圍巾！她蹦下床翻書包，發(fā)繩上的源能燈串隨著動作忽明忽暗——那是陳洛用報廢的源能芯片給她做的，便宜又安全。

陳洛幫她理了理衣領(lǐng)，指尖在她后頸摸了摸。

那里貼著他特制的源能屏蔽貼，能隔絕半徑五米內(nèi)的精神掃描。如果有人問起我，就說哥哥去新生園做實驗了。他蹲下來平視妹妹，記住，阿婆的裁縫店在灰區(qū)最熱鬧的十字街口，人越多越安全。

陳霜重重點頭，發(fā)梢的燈串晃成小星星：我知道的，哥上次教過我，危險的時候要往人堆里鉆。她突然踮腳親了親他的臉頰，哥今天要穿那件帶暗紋的襯衫嗎？

上次你說那是爸爸留下的。

陳洛的呼吸一滯。

衣柜最上層的檀木盒里，確實躺著件淺灰襯衫，領(lǐng)口繡著極小的源能研究院徽章——那是父母出事前最后一次帶他去圣區(qū)時穿的。

他摸了摸妹妹的頭：霜霜真聰明。

星環(huán)塔的電梯上升時，陳洛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。

電梯內(nèi)壁是半透明的源能玻璃，隨著高度攀升，灰區(qū)的破鐵皮屋頂逐漸變成銀區(qū)的霓虹廣告，最后圣區(qū)的水晶建筑群像浮在云端的寶石。

他低頭整理袖扣，金屬表面映出自己的臉——和父親有七分相似的輪廓，此刻正掛著溫和的笑，像極了灰區(qū)那些謹小慎微的程序員。

頂層閣門打開的瞬間，冷香撲面而來。

奧古斯都坐在長桌盡頭，背后是整面落地玻璃，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，幾乎要罩住陳洛的腳面。

長桌上擺著銀質(zhì)餐車，煎蛋的香氣里混著源能料理機特有的臭氧味——這是刻意營造的氛圍，卻比直接動用源能威壓更讓人不適。

陳博士的兒子，沒想到你還活著。奧古斯都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絲綢，我記得二十年前，源能戰(zhàn)爭結(jié)束那晚，陳曜夫婦的實驗室爆炸時，現(xiàn)場連塊完整的骨頭都沒找到。

陳洛在對面坐下，指尖輕輕碰了碰胸前的維克多家族徽章——那是從羅蘭尸體上扯下來的，此刻正貼著他的皮膚發(fā)燙。議員大人說笑了，他端起銀匙攪咖啡，動作慢得像在計算每一滴的下落軌跡，我只是個在新生園做源核適配性研究的研究員，和陳博士。。。素未謀面。

奧古斯都的指節(jié)在桌面敲了敲。

陳洛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戴著枚黑玉戒指，戒面刻著扭曲的源能紋路——那是議會清道夫的標志。別緊張，奧古斯都突然笑了，我們只是好奇，你為何會對源核適配性這么感興趣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