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的鞋底碾過實驗室天臺的碎玻璃時,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識海炸響:「檢測到目標建筑安保協議重啟,剩余潛入時間:12分37秒。」他反手將源能核心按在墻面暗紋上,金屬墻面應聲裂開一道縫隙——這是三天前吞噬「凱恩」人際關系網時,從那名前議會工程師記憶里扒出的密道坐標。
地下三層的冷氣裹著鐵銹味涌上來。
陳洛摸出腰間的身份卡,卡面浮現出凱恩的全息投影——那個總愛酗酒的老工程師,此刻正用帶血絲的眼睛盯著他:「記住,核心數據庫的生物鎖只認虹膜,你得在三十秒內完成匹配?!惯@是吞噬人際關系時殘留的記憶碎片,陳洛閉了閉眼,將虹膜貼向掃描器。
「滴——權限確認。」
金屬門開啟的瞬間,陳洛的呼吸陡然一滯。
正中央的懸浮屏上,「源能議會核心數據庫」幾個血紅色字母在跳動,四周是無數懸浮的透明膠囊,每個膠囊里都漂浮著泛黃的紙質檔案——這是古魔法與源能科技的畸形產物,用時空禁錮術保存的原始資料。
陳洛的目光掃過最前排的標簽,心跳突然漏了一拍:「陳淵·源能法則研究日志」——那是父親的名字。
他沖過去,指尖剛觸到膠囊表面,系統的機械音就炸響:「發現隱藏加密文件:『凈化協議·人類文明重構計劃』,是否解析?」
「是!」陳洛的聲音發顫。
膠囊「咔」地裂開,一疊寫滿公式的稿紙飄出來,最上面的字跡是父親的:「當源能與古魔法的融合突破臨界點,文明將面臨兩種選擇——被法則吞噬,或成為法則本身。議會選擇了前者,他們要凈化掉所有『無法轉化為能量』的人類?!?/p>
陳洛的瞳孔驟縮。
他翻到最后一頁,父親的字跡已經潦草得幾乎辨認不清:「小洛,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些……父志模型不是情感模擬程序,它是我用你的童年記憶為引,設下的法則鑰匙。只有當你親眼目睹我死亡的全過程,吞噬法則才能真正覺醒。」
「轟!」
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。
陳洛猛地抬頭,發現所有懸浮屏都變成了血紅色,最中央的警告在閃爍:「檢測到非法入侵,啟動最高級清剿程序。」他的后頸泛起涼意——灰影的源能波動,正從通風管道方向逼近。
「系統!剩余解析時間?」
「47秒?!?/p>
陳洛的指甲掐進掌心。
他想起全息投影里林昭破碎的龍翼,蘇妄被數據流淹沒的笑,葉清歡染血的拳譜——三盞燈還沒熄滅,他不能在這里栽。
通風口的金屬網突然炸裂。
灰影的源能刃裹著幽藍火焰刺來,精準地戳向陳洛后頸的神經接口——那里連接著他與系統的最后一道防線。
陳洛側身翻滾,源能刃擦著他耳尖劃過,在墻上留下焦黑的痕跡。
「跑?晚了。」灰影的聲音像淬了冰,「議會要的不是你的命,是你的法則。」他甩出三道電磁鎖鏈,精準纏住陳洛的腳踝。
陳洛咬著牙拽出腰間的源能匕首,反手割斷鎖鏈,卻看見灰影的指尖亮起紫色光紋——那是能切斷所有神經連接的「斷脈術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