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抱著陳霜剛跨出車門,耳麥里便傳來銀羽加密通訊的蜂鳴。
他側頭避開警燈掃過的白光,拇指輕按耳麥,銀羽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鋼絲:空中航道17號支線,未被議會監控。
三小時后,我會黑掉圣區防空網三十秒。
凱恩?陳洛望著遠處被某種力量攔阻的星環衛支援車隊——方才灰影逃跑時殘留的精神波動里,除了刺殺名單,還藏著凱恩近期的巡邏路線。
他確實在那片空域。銀羽停頓半秒,背景里傳來鍵盤敲擊聲,但三十秒足夠你們穿過云層。
陳洛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小丫頭。
陳霜正用沾著血漬的手指戳他衣領,見他望過來,立刻把臉埋進他頸窩:哥哥的脖子好涼。
林昭。他轉頭看向身側的女軍官。
林昭的天樞武裝雖已消散,肩甲縫隙里仍滲出淡藍色源能,像未完全熄滅的火焰,檢查飛行器引擎。
五分鐘前剛充能完畢。林昭的手指在戰術面板上劃出冷光,蘇妄改了三套規避程序。
被點到名的科研天才正蹲在車邊,光腦光屏在她發間投下幽藍光暈。
聽見名字,她抬頭笑了笑,發梢沾著的灰影血珠晃了晃:連議會的追蹤蟲都能吞進吞噬空間,凱恩的雷達?她指尖敲擊虛擬鍵盤,最多掃到團空氣。
葉清歡突然按住陳洛后背。
她的拳套還沾著混沌色源能,隔著衣物都能灼得皮膚發燙:我守后艙。這位古武傳人目光掃過陳霜發頂,聲音放軟,霜霜怕高,我抱著她。
陳洛沒說話,只是把陳霜往葉清歡懷里送。
小丫頭立刻揪住葉清歡的武館腰帶,抽噎著吸了吸鼻子:歡歡姐姐的手好暖。
撤離點在三公里外的廢棄停機坪。
一行人穿過兩條暗巷時,蘇妄的光腦突然發出蜂鳴。
她掃了眼光屏,瞳孔縮成針尖:凱恩的巡邏路線提前了!
有多提前?林昭的戰術面板彈出紅色警報,還有十七分鐘到停機坪。
九分鐘。蘇妄的指尖幾乎要戳穿虛擬屏幕,他的重裝機甲搭載了紅隼系統,能實時計算最優截擊路徑——
上飛行器。陳洛打斷她,抱著陳霜的手臂緊了緊。
暗巷盡頭的停機坪鐵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,改裝飛行器的引擎已經開始預熱,螺旋槳攪起的風掀動他額前碎發,蘇妄,黑掉防空網的倒計時從現在開始。
飛行器爬升時,陳洛能聽見陳霜貼在葉清歡耳邊的小聲數數:一、二、三。。。。。。林昭坐在駕駛位,天樞武裝的源能在她腕間流轉,隨時準備切割可能出現的攔截網。
蘇妄擠在副駕,光腦光屏同時連接著飛行器引擎和議會監控系統,額角滲著細汗。
高度兩千五百米。林昭的聲音平穩如機械音,云層覆蓋,雷達應該——
刺目的白色能量束穿透云層,像一柄燒紅的長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