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突然被截斷,取而代之的是紙張撕裂的脆響。
陳洛捏緊手機,看見巷口的探照燈晃過墻根——巡夜隊的裝甲車已經(jīng)拐進這條巷子。
他對著空氣勾了勾手指,系統(tǒng)進度條應聲掉到45%。
時間再次凝滯的剎那,陳洛按下回撥鍵,對著手機輕聲說:小藍,去老地方等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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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未落,時間重新流動。
裝甲車的轟鳴撞進耳朵,陳洛逆著燈光狂奔,影子被拉得老長,像一把即將刺破黑暗的刀。
而此刻在零號工坊的天臺上,王鐸正把最后一支記憶清除劑塞進金屬箱。
他望著灰區(qū)方向騰起的煙塵,拇指摩挲著注射器的活塞,嘴角的笑越來越深——直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,他接起電話,聽著對面的匯報,瞳孔驟然收縮:
什么?
巡夜隊在灰區(qū)13街撲空了?
目標。。。還干擾了警報系統(tǒng)?
風掀起他的西裝下擺,露出腰間別著的源能手槍。
王鐸低頭看向金屬箱,里面十二支注射器的標簽在夜色里泛著冷光,像十二雙盯著獵物的眼睛。
繼續(xù)找。他的聲音像淬了冰,活要見人,死。。。也要見能提取記憶的腦子。
而在城市的另一頭,陳洛正蹲在廢棄的地下管道里,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查看小藍發(fā)來的最后一條消息:陳哥,王主管今天翻了我所有的工作記錄,他問我是不是幫你改過權限。。。。。。
消息還沒看完,系統(tǒng)面板突然跳出新提示:檢測到未完成遺愿目標:小藍(存活狀態(tài):危險)。
是否開啟遺愿追蹤?
陳洛指尖懸在上,抬頭望向管道上方透下的星光。
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,和十年前那個雨夜一樣清晰——那天父親被拖走時,也是這樣的星光,照在他塞給陳洛的芯片上,照在母親藏在他口袋里的水果糖上。
系統(tǒng)進度條開始緩緩上漲。
陳洛把手機貼近耳邊,聽著另一端若有若無的呼吸聲,輕聲說:等我。
陳洛的拇指剛按下,系統(tǒng)面板上的追蹤箭頭便在視網(wǎng)膜上亮起暗紅光點。
那光點正以極不規(guī)則的頻率閃爍——小藍的位置在零號工坊B區(qū)儲物間,離他現(xiàn)在的地下管道足有三公里。
管道外傳來巡夜隊裝甲車碾過碎石的轟鳴,陳洛卻突然站直身體。
他摸了摸心口的芯片,那里還殘留著母親影像消散前的溫度。
十年前父親被拖走時,也是這樣的緊迫感,攥著水果糖的手幾乎要掐進掌心——但這次,他不會再讓重要的人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