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手背上的陣紋,正隨著這股力量,泛起越來越亮的金光。
陳洛的指節深深掐進掌心,血管里的源能像煮沸的巖漿,每一次跳動都在沖刷骨骼。
他能聽見三公里外灰區夜市的喧嘩,能看見走廊盡頭消防栓里源能管道滲出的幽藍光斑——那些從前只存在于數據模型里的能量流動,此刻在他視野里化作流動的金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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褲袋里的光腦震動,陳洛低頭,瞳孔微縮。
全息投影浮起王鐸的臉,對方西裝筆挺,金絲眼鏡后的眼尾帶著笑:小陳啊,明早九點來核心實驗室開項目會,圣區來的專家要看咱們零號工坊的成果。
手指懸在掛斷鍵上,陳洛喉間溢出一聲低笑。
王鐸的耳后有片不自然的青斑——那是源能藥劑注射過量的痕跡,上周他替王鐸修光腦時,在回收站翻到過空藥瓶。
更可笑的是,對方衣領下若隱若現的銀色鱗片紋身,和源能議會清道夫的標志分毫不差。
知道了主管。他壓下聲音里的銳度,我會準時到。
掛掉通訊的瞬間,陳洛摸出父親留下的老懷表。
表盤內側刻著云硯贈三個字,此刻正隨著他的心跳微微發燙。
他望向窗外——灰區的夜空永遠蒙著層紫霧,可他現在能看見兩公里外廢棄工廠樓頂,兩個身影正調試著源能狙擊槍。
王鐸,你急什么呢?他對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呢喃,手背上的淡金紋路隨著話音亮起,是怕我發現你偷改的源能轉化公式?
還是怕云硯的陣圖。。。
第二日清晨,陳洛系好工牌走進電梯。
金屬鏡面映出他眼底的暗芒——源能突破E級初期后,連電梯里殘留的源能波動都清晰可辨:左側扶手上有新鮮的焦痕,是電磁匕首留下的;天花板通風口有纖維摩擦聲,藏著微型監控。
電梯停在B1層,陳洛剛跨出半步,后腦勺突然泛起刺痛。
他假裝踉蹌,手掌按在墻上——那面墻里埋著源能炸彈的引信,能量波動像條吐信的蛇。
陳哥?
左側轉角傳來嬉皮笑臉的聲音。
陳洛抬頭,看見兩個穿維修工制服的男人,其中一個左眼有道刀疤,另一個手腕纏著滲血的繃帶——正是昨晚在廢棄工廠調試狙擊槍的人。
主管讓我們帶陳哥抄近路。刀疤男晃了晃手里的扳手,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腰間的源能手槍,這破電梯總出故障,萬一耽誤了會議。。。
陳洛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叩了叩大腿——三次短,一次長,是妹妹陳霜教他的摩斯密碼:危險。
他抬起頭,露出程序員慣有的怯懦笑:麻煩兩位了。
三人拐進消防通道,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。
刀疤男突然加快腳步,擋住陳洛退路,繃帶男則從背后摸出電擊棒。
陳洛的瞳孔收縮成細線——他能看見繃帶男指尖源能流動的軌跡,像條扭曲的綠蛇,正往電擊棒的能源槽里鉆。
動手!
刀疤男暴喝一聲,繃帶男的電擊棒已經抵上陳洛后頸。
但預想中的麻痹感沒有傳來,陳洛突然轉身,手背的淡金紋路亮起刺目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