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阻攔我護道的人,死?!比~清歡向前邁步,拳風卷起地上的碎石,在半空凝聚成太極圖。
伊甸的虛影是一團流轉的光霧,伸出的觸須卻帶著實質的規則之力,所過之處空氣扭曲成鏡面。
但葉清歡的拳頭穿透了那面鏡子——不是暴力破解,而是以拳意重塑了空間規則。
“砰!”
太極圖與光霧相撞的剎那,通道內響起了瓷器碎裂般的脆響。
伊甸的虛影被震退三步,葉清歡的嘴角溢出鮮血,卻笑得更加肆意:“陳洛,快走!我還能再撐……”她的話音被光霧的尖嘯打斷,第二波攻擊如暴雨般襲來。
陳洛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控制臺的倒計時跳到了00:00:47,議長阿爾伯特突然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嗚咽。
陳洛轉頭看去,正好看見那個瀕臨崩潰的老人扶著臺階站起身來,原本渾濁的眼睛里竟有清明流轉。
“你以為你能拯救她?”阿爾伯特的聲音不再沙啞,反而帶著某種熟悉的共振,很像陳父當年在實驗室講解源能公式時的語調,“你母親的記憶艙里封存的不只是她的意識……是源能戰爭的終極大招?!彼咱勚呦蜿惵澹L袍下的軀體開始膨脹,皮膚下有幽藍色的光脈跳動,“你吸收我的源能時,難道沒發現……我們的基因序列有99%的重合?”
陳洛的瞳孔驟然縮小。
系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:【檢測到目標啟動自毀程序,源能濃度超過S+級臨界值!】他終于想起七年前那個雪夜——父親被拖走前,曾對母親喊“別讓洛洛接觸他的血”。
而此刻阿爾伯特的面容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與父親重疊。
“你會毀了她,毀了小霜,毀了整座星環城!”阿爾伯特的嘶吼震得核心艙都顫抖起來,他抬起的右手凝聚成源能光團,“我才是最該繼承陳正源遺產的人!”
光團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砸向控制臺。
陳洛后頸的晶核瞬間亮起刺目的金芒,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:【檢測到血脈共鳴條件達成,是否啟動吞噬法則?】他沒有猶豫,迎著光團沖上去,張開的手掌與阿爾伯特的右手相觸——不是對抗,而是融合。
源能光團的能量如洪流般涌入陳洛體內。
他看見阿爾伯特的記憶碎片在眼前飛速掠過:二十歲的阿爾伯特在實驗室替陳父遞工具,眼神里是近乎虔誠的崇拜;三十歲的阿爾伯特在議會投票時攥緊拳頭,票根上的“反對”被紅筆圈死;四十歲的阿爾伯特站在陳父的墓碑前,將半管源能液注入自己靜脈,嘴角溢出黑血。
“原來……你是父親的實驗體?!标惵宓穆曇魩е鴥蓚€人的共振。
阿爾伯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,他的意識融入陳洛的識海,最后一句話帶著哭腔:“替我……向他道歉。”
光團的能量被完全吸收的瞬間,控制臺的倒計時停在了00:00:01。
陳洛抹去嘴角的血,看向全息屏上那條發紅的路徑——蘇妄的提示在最后一秒彈出:“現在進去,還來得及。”
通道入口方向傳來葉清歡的悶哼聲。
陳洛摸了摸頸后仍在發燙的晶核,那里還殘留著阿爾伯特的記憶碎片,其中最清晰的是父親的字跡:“記憶之海的鑰匙,在你母親的淚里?!?/p>
他抓起零號給的芯片,轉身走向核心艙后方的暗門。
門內是一條向下延伸的螺旋階梯,墻壁上的符文泛著幽藍色光芒,很像母親記憶里記憶艙的暗紋。
“母親……”陳洛的聲音在階梯里回蕩,“我來了。”
暗門在他身后緩緩閉合,將核心艙的警報聲隔絕在了外面。
階梯盡頭的黑暗中,有星點熒光飄起,很像十七歲的母親腳邊那罐翻涌的藍色星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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