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太初拳經》的紋路從她鎖骨處竄上脖頸,像是用金紅絲線在皮膚上繡了半幅星圖——這是拳心通明的前兆,也是她能穩定空間亂流的最后底牌。
給我。。。。。。再撐半刻!她咬碎一顆后槽牙,鮮血順著下巴滴在碎石上。
原本刺目的藍光突然變得粘稠,像被撒了一把碎銀的膠水,黏在她周身三尺的拳意護罩上。
葉清歡能聽見空間裂隙里傳來的嗚咽,那是時間亂流在啃噬現實的邊緣,每一聲都像在刮她的骨頭。
左手背的拳印突然發燙。
那是前館主臨終前按上去的,此刻正隨著她的心跳節奏跳動,一下比一下急促。保護武館的遺愿早被陳洛吞噬,但拳意里的溫度還在——她護著的從來不是某座建筑,是那個會蹲在武館后院給小徒弟們分糖葫蘆的少年,是他眼里永遠燒不完的火。
葉清歡暴喝一聲,腳尖猛地跺地。
碎石飛濺中,她周身的拳意護罩突然膨脹成半透明的金色繭,將方圓十米的地裂全部包裹進去。
藍光與金芒在繭內糾纏撕扯,她的嘴角溢出黑血——那是時間亂流侵蝕生機的痕跡。
可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,像兩盞燒穿夜幕的燈:陳洛要是死在里面,我就拆了這破遺跡給你陪葬。
與此同時,遺跡深處的階梯突然發出骨裂般的脆響。
陳洛踉蹌著扶住石壁,指縫里滲出的血珠剛滴到地面,就被某種力量拽著倒流回傷口。
他抬頭,八歲的自己已經不在通風管道口,取而代之的是十五歲的陳洛——渾身是傷地蜷縮在灰區巷子里,懷里抱著高燒的陳霜,手里攥著半塊冷掉的面包。
夠了。陳洛的聲音發啞。
他能看見時間回廊在眼前展開,每一層都映著自己的影子:被混混堵在巷口揍到脫臼的,在零號工坊連續加班三天的,在妹妹手術室外跪了整夜的。。。。。。最后一層影子突然清晰起來,是十七歲的陳洛,正舉著從黑市買來的源能手槍,渾身發抖地對準三個議會清道夫的后背。
殺了他們。少年陳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,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,殺了他們就能報仇,就能讓爸媽活過來。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,瞳孔里跳動著和當年源能槍一樣的藍光。
陳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。
他想起母親臨終前劃下的符文,想起父親被血浸透的白大褂口袋里,還裝著給陳霜買的糖人。
那些記憶像滾燙的鐵水,在他血管里橫沖直撞。
但下一秒,他摸到了后腰的鋼筆——那是母親送的成年禮物,筆帽內側刻著兩個小字。
你錯了。陳洛向前一步,屏障在他掌心的金光下像薄冰般碎裂。
他站在十五歲的自己面前,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血銹味和消毒水味,和記憶里分毫不差。殺了他們,我會變成和他們一樣的怪物。他蹲下來,與少年平視,我要的不是以血還血,是讓所有像他們這樣的人,永遠沒有資格舉起槍。
少年陳洛的瞳孔劇烈收縮。
他舉起的手槍突然掉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那。。。。。。妹妹怎么辦?他的聲音突然哽咽,如果我不變強,霜霜會被他們。。。。。。
我會保護她。陳洛抓住少年的手腕,掌心的金色紋路蔓延到對方皮膚上,我已經在保護她了。系統提示音在這時響起,吞噬進度條從98%跳到100%,機械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清晰:執念·復仇成功,獲得時間規則碎片×1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