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校!”通訊器里傳來葉清歡的喘息,“我這邊撐不住了——這些虛擬人格在模仿我的拳路!”
葉清歡的武館短打早已被汗浸透,發(fā)帶松開,碎發(fā)黏在額角。
她面前懸浮著七道與她一模一樣的虛影,每道虛影都在重復她三秒前的動作:左直拳、右擺腿、崩拳貫耳。
其中一道虛影突然加速,指節(jié)擦著她的耳垂劃過,在墻上留下焦黑的拳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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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《太初拳經(jīng)》說‘拳心即鏡’……”她閉了閉眼,鮮血從咬裂的唇瓣滲出,“原來不是照見自己,是照見對手。”當?shù)诎说捞撚皳]拳的瞬間,葉清歡的瞳孔里同時映出虛影的動作軌跡和自己的肌肉反應——就像兩面鏡子相對,無限折射出所有可能。
“雙鏡映象!”
她的拳頭沒有跟著虛影的動作走,反而逆著軌跡砸向虛影的肘關(guān)節(jié)。
骨骼碰撞的脆響中,虛影的手臂應聲斷裂,化作數(shù)據(jù)流消散。
剩下的虛影同時停滯,下一秒竟全部轉(zhuǎn)向光繭方向,拳風如刀,在光繭表面割出深淺不一的傷痕。
“葉姑娘!”藍影的聲音帶著狂喜,“外圍防線松動了!陳先生這邊……”
“記憶繼承進度:95%。”系統(tǒng)提示音比以往更清晰,陳洛甚至能聽見芯片在識海深處融化的聲音。
母親的影像完全凝實,她的手終于穿透屏障,輕輕覆在陳洛手背,溫度與記憶里抱著他敷冰袋時一模一樣。
“洛洛,對不起。”她的聲音帶著二十年的愧疚,“小霜的源能不是缺陷,是……”
“滴——異常信號接入。”
系統(tǒng)提示音突然變調(diào)。
陳洛后頸的晶核劇烈震動,像有什么東西在強行擠入他的識海。
他猛地抬頭,看見記憶艙頂部的全息屏上,一行血字正在浮現(xiàn):“身份識別中——陳洛,源能等級B級巔峰,吞噬系統(tǒng)持有者……”
“誰?”陳洛的聲音發(fā)顫。
他下意識將母親的手按在自己掌心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的指尖正在變得透明,“媽媽,你要消失了?”
“別怕。”母親的笑容溫和如初,“這是你父親設(shè)的最后一道鎖,只有真正繼承記憶的人才能觸發(fā)……記住,凈化協(xié)議的啟動密鑰,在小霜的源能核心里。而你要做的……”她的聲音逐漸消散,“是讓她自己選擇是否點燃那把火。”
記憶艙的嗡鳴聲突然拔高。
陳洛眼睜睜看著母親的影像徹底融入源能液,水晶容器的艙門“咔嗒”一聲彈開,淡金色的霧氣涌出,在他面前凝成半透明的記憶卷軸。
系統(tǒng)提示音再次炸響:“記憶繼承進度:98%。”
而在卷軸最上方,一行新的文字正在浮現(xiàn),墨跡未干,像是剛被人用鮮血寫就:“警告——外來者正在讀取禁忌記憶,三十秒后啟動記憶焚燒程序。”
陳洛的呼吸驟然急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