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身看向三個伙伴,目光掃過林昭肩章上的星,蘇妄發間的實驗儀器掛墜,葉清歡腕間的拳譜護腕,忽然露出十七歲前才有的明朗笑容,“但我需要你們。”
林昭扯了扯歪掉的軍帽,嘴角揚起極淡的弧度:“星環衛總長的命令是——絕對服從。”
蘇妄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,瘋批的笑里帶著勢在必得:“規則重構?我要當首席數據官。”
葉清歡活動著手腕,拳風帶起的氣浪卷走陳洛肩頭的塵埃:“武館的人,負責給你打前陣。”
虛空中的星芒突然暗了一瞬。
陳洛的笑容凝固在臉上。
他摸向頸間的吊墜盒,那里原本裝著議會罪證的芯片,此刻正發燙——不是源能灼燒的熱,是某種生命體征急劇衰減的灼燒。
他想起今早出門時,陳霜抱著枕頭揉著眼睛說“哥,我昨晚做了個好奇怪的夢,夢見星星在我身體里融化”。
“小洛?”陳正平的影像開始淡化,“記住,原初之境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……”
“爸!”陳洛抓住即將消散的虛擬手腕,“陳霜她……”
“去該去的地方。”陳正平的聲音被風聲撕碎,“我們的小洛,從來都知道怎么保護最重要的人。”
觀星臺的金光突然收斂成一束,扎進陳洛眉心。
他的瞳孔里流轉著星河與法則的光,轉身時影子里的記憶碎片突然凝出陳霜的臉——那是妹妹三歲時,舉著蒲公英追著他跑的模樣。
“回星環城。”他的聲音里沒有猶豫,只有燒紅的鐵般的堅定,“現在。”
林昭已經掏出源能定位器,天樞武裝的藍光與陳洛的法則之光接駁:“三十秒內開啟傳送門。”
蘇妄的指尖重新開始快速點擊,這次她調取的是原初之境與星環城的空間坐標:“我需要你一滴血——規則融合需要錨點。”
葉清歡的拳頭已經凝聚起太初拳勁,守在傳送門開啟的位置:“有我在,沒人能干擾。”
陳洛咬破指尖,將血滴在蘇妄掌心。
他望著三人忙碌的身影,又摸了摸發燙的吊墜盒。
虛空中那道漆黑的裂縫不知何時已經閉合
而這一次,他不再是躲在衣柜里發抖的男孩。
傳送門開啟的藍光中,陳洛最后望了一眼原初之境的星空。
那里有父母的目光,有伙伴的背影,有所有被吞噬的記憶在發光。
他抬起手,掌心凝聚起足以重構文明的法則之光。
而在星環城灰區的閣樓里,陳霜正蜷在沙發上揉著胸口。
那里有顆星星形狀的光斑,正以她無法察覺的速度,從皮膚下滲出幽藍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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