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著陳洛走向林昭的背影,終于承認自己輸了——不是輸在武力,而是輸在這個男人眼里的光。
那光太燙,燙得她想起自己加入星環衛時的誓言,燙得她突然想問:如果規則真的能被改寫,那他們一直守護的,到底是正義,還是謊言?
陳洛牽起林昭的手,掌心的金芒裹著她的指尖,去蘇妄的實驗室。
該讓某些人,看看他們藏在陰影里的臟東西了。
林昭跟著他走向逃生通道,回頭時瞥見王鐸正用指甲摳著后頸的傷口,嘴里不斷重復著不可能。
而陳洛剛才觸碰過的契約印記處,一道淡金色的紋路正在皮膚下浮現——那是只有吞噬系統能識別的標記,預示著接下來的剝離,將撕開源能議會最隱秘的遮羞布。
王鐸后頸的淡青印記突然泛起刺目金光,陳洛指尖的金紋如蛇信般鉆入那片皮膚。
系統機械音在識海炸響時,他正在解析契約里糾纏的源能絲線——叮,檢測到規則類綁定對象:圣區議員·奧古斯都。
奧古斯都?陳洛瞳孔微縮。
這個名字他在父母遺留的加密文檔里見過三次,每次都與源能戰爭真相的關鍵詞并列。
掌心的吞噬法則突然灼燒起來,像是在回應他翻涌的情緒。
王鐸的額頭同時浮現出暗紫色符文,那些原本流動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,像被抽干了血液的血管。
我。。。我不記得。。。王鐸突然抓住自己的頭發,指節因用力泛白,昨天。。。昨天我在實驗室調試劑,還是。。。還是在圣區參加晚宴?他渾濁的眼睛掃過陳洛,又掃過倒在墻角的風刃,喉間發出破碎的嗚咽,我是誰?
我為什么會在這里?
因為你只是奧古斯都養的一只提線木偶。陳洛收回手,金紋順著手臂退回袖口。
他望著王鐸顫抖的肩膀,想起三天前零號工坊被血洗時,這個男人舉著源能手炮的嘴臉——此刻的脆弱與那時的癲狂重疊,倒顯得格外諷刺。
金屬撞擊聲驚得兩人同時抬頭。
風刃不知何時撐起了身體,她的戰衣胸口裂開三道深可見骨的傷痕,雷火淬過的長槍正插在地面,槍尖震顫著發出蜂鳴。
女隊長的劉海被血粘在額角,卻仍用發紅的眼睛死盯著陳洛:星環衛的戰士。。。不會在任務中倒下。
她的指尖在槍柄刻紋上快速劃過,空氣突然發出尖嘯。
陳洛瞳孔驟縮——那是古魔法「風刃領域」的啟動方式。
淡青色的風墻從地面升起,瞬間將檔案室圍成直徑五米的囚籠,風刃的身影在墻內化作十余道殘影,每道殘影都握著泛著冷光的槍尖。
領域內所有能量流動由我掌控。風刃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,就算你能看破招式。。。也躲不過空間封鎖。
陳洛沒有說話。
他能清晰感知到,領域內的源能正以風刃為中心形成漩渦,那些狂暴的氣流在他皮膚表面劃出細小紅痕,卻讓他眼底的金紋愈發明亮——源能共鳴正在解析這股能量的運行軌跡,像拆解一段混亂的代碼。
原來如此。他突然笑了,你以為領域是枷鎖,其實是給我遞了把鑰匙。
風刃的殘影在左側凝聚時,陳洛的指尖輕輕點在身側空氣里。
那是源能共鳴捕捉到的能量循環節點——風刃為了維持領域,必須讓源能從心臟出發,經四肢注入風墻,再回流進丹田。
他順著這個軌跡推了把,本應溫順的能量突然調轉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