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眼前發黑,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同時扎進太陽穴。
玄冥子的記憶如潮水倒灌:在星環城還叫時,他踩著虛空步踏碎九座魔殿;用碎星掌劈開山脈,讓源能亂流歸入地核;最后在圣區議會的圍剿中,他站在斷劍上大笑,說總有一天,會有人替我撕開這偽善的天。
咳。。。。。。陳洛捂住嘴,指縫間滲出血珠。
他能清晰感覺到,自己的骨骼在重塑,經脈里流淌的不再是普通源能,而是帶著冰碴的寒霧——那是玄冥子畢生凝練的寒淵氣。
工坊的鐵門突然凹陷出個掌印。
陳洛猛地轉頭,透過門縫看見夜魘的黑霧正順著門縫往里鉆,像無數條毒蛇。
那半毀的機械軀體裹在黑霧里,左眼的紅色能源艙明滅不定,右臉的金屬片剝落,露出底下腐爛的肌肉。
夜魘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在摩擦,你以為躲進這破房子就能活?
陳洛把葉清歡往床里推了推,用身體擋住她。
小虎縮在墻角,攥著從祖地撿來的拳經殘卷,指節發白。
空間坍縮。夜魘舉起雙手,黑霧里浮出暗金色符文。
陳洛突然覺得呼吸困難,天花板在往下壓,墻面像被無形的手揉捏的面團,窗臺上的搪瓷杯地裂成兩半。
這是第三次壓縮了。
前兩次在祖地,他靠電磁脈沖勉強逃脫,現在。。。。。。陳洛低頭看自己的掌心——寒霧正在凝聚,像團凍住的星光。
玄冥子的記憶里,虛空步的訣竅在身隨念動,念隨氣走,只要他能在空間完全閉合前。。。。。。
你不過是個模仿者。夜魘的黑霧已經漫到床腳,就算學了武宗的皮毛,也擋不住真正的源能法則。
陳洛突然笑了。
他想起葉清歡昏迷前滲進他皮膚的金粉,想起妹妹陳霜在電話里說哥,我等你回家吃飯,想起父母臨死前塞給他的源能芯片里那句規則是弱者的枷鎖。
那就讓你看看,模仿者能走到哪一步。他輕聲說。
寒霧在腳下凝成漩渦。
陳洛感覺自己的身體變輕了,輕得像片被風卷起的羽毛。
夜魘的黑霧擦著他的衣角掠過,在墻上燒出個焦洞。
他的腳尖點在窗框上,又輕輕彈起——這不是普通的跳躍,是虛空步的起手式,是武宗踩著星軌行走的步法。
窗外的月光突然被黑霧遮住。
陳洛的身影在坍縮的空間里拉出殘影,像道被揉碎的星光。
他能聽見夜魘的怒吼,能感覺到葉清歡的金紋還在蔓延,但此刻他的耳中只有一個聲音——玄冥子在記憶里說:走第一步時,就要想好第十步的落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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