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歡。”
蒼老的聲音在識海響起時,她渾身劇震。
那是祖父的聲音,帶著她記憶里的藥香(他總在煉丹爐前咳嗽),卻比臨終前虛弱的喘息有力百倍。
“是……是您嗎?”她顫聲問。
“是我,孩子。”聲音里有欣慰的笑意,“《太初拳經》傳到你這一代,終于要喚醒源初之力了。”
葉清歡低頭看向掌心——那里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,像某種古老的陣圖。
她想起地窖里那尊青銅匣,想起陳洛說過的“傳承意志”,突然明白過來:“您一直……在拳經里?”
“我只是道殘魂。”葉天行的聲音帶著嘆息,“當年為鎮壓源初之力,我以魂體封印在拳經里。如今你血脈覺醒,才是喚醒它的鑰匙。”他的語氣陡然嚴厲,“記住,源初之力需心無旁騖方能引動。無論外面發生什么,你都要守住這口氣!”
話音未落,窗外傳來“咔嚓”一聲——是老槐樹的枝椏被什么利器斬斷了。
葉清歡的睫毛劇烈顫動,指尖掐進掌心,血腥味在嘴里蔓延。
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,將意識沉入丹田,那里的金色紋路正在擴張,像藤蔓般爬滿四肢百骸。
同一時刻,武館地窖。
陳洛的掌心滲出鮮血,青銅匣的太極紋終于完全亮起。
系統面板在識海瘋狂閃爍,“本源擬態準備進度97%→98%→99%”的提示刺得他睜不開眼。
就在這時,地面傳來細微的震動,是源能者踏空而行的波動——清道夫到了。
“系統,定位威脅源。”他咬著牙扯下衣袖纏住手掌,血珠順著指縫滴在青銅匣上,“顯示數量。”
“檢測到3名S級源能者,8名A級源能者,首領夜魘(S+巔峰)未現身。”機械音難得帶上了緊迫感,“建議立即撤離至葉清歡所在區域。”
陳洛的指節捏得發白。
他想起三小時前葉清歡說“今晚無論如何要完成突破”時,眼底的孤注一擲;想起小虎舉著短棍說“我護法”時,那股不要命的狠勁。
系統面板上“本源擬態”的選項突然變成灼目的赤金,他聽見自己說:“擬態模式,古武形態。”
識海炸響轟鳴,陳洛感覺有無數道記憶涌入——不是他的,是被他吞噬過的古武者的。
鐵砂掌的剛猛、八卦掌的靈動、形意拳的爆裂在他體內交融,最后凝聚成一道純粹的拳意,從丹田直沖天靈蓋。
他踹開地窖門沖出去時,額角的青筋暴起如小蛇,嘴角卻勾起抹冷冽的笑。
練功房外的巷子里,十道黑影正呈扇形逼近。
為首的刺客舉起源能手弩,紫芒在弩箭尖端凝聚——那是能封印古武者五成功力的改良版封源劑。
“誰也別想過去。”
清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。
刺客們抬頭,只見陳洛站在老槐樹斷枝上,衣擺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。
他的雙眼泛著淡金色的光,那是古武高手覺醒“天眼”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