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洛的指尖還殘留著黑紋灼燒的刺痛,通訊器里伊甸的聲音像一根細針扎進耳膜:“密道在基因庫三層通風管道,用你掌心里的逆吞噬紋能打開。”他低頭看向手背,金黑交織的紋路正隨著心跳起伏,仿佛活物在皮膚下游走。
“露西、藍影,跟緊。”他側頭對身后兩人說。
在灰區長大的程序員此刻腰背繃得像弓弦一樣,源能核心在脊椎后頸處突突跳動——那是系統重構后新出現的感應,能捕捉到十米內能量流動的軌跡。
露西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。
這個總愛抱著舊布偶的失敗克隆體此刻盯著墻角的金屬墻面,瞳孔里浮現出細碎的藍光:“那里……有鎖。”她伸出手,指尖剛觸碰到墻面凸起的基因鎖,原本泛著冷光的鎖芯竟像見了天敵般“滋啦”一聲縮回墻內。
陳洛的系統面板瞬間彈出提示:【檢測到目標對源能鎖具免疫,判定為實驗體L-12特殊權限激活】。
他瞳孔微縮——三天前在灰區巷子里撿到這個渾身是傷的女孩時,她還只會用破碎的記憶碎片拼湊自己的名字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他抓住露西的手腕,觸感像抓住一片隨時會碎的冰。
女孩睫毛劇烈顫動,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:“我以為……我以為忘記了。”
藍影推了推銀色邊框的眼鏡,手中源能探測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。
這位總把實驗數據當情書念的研究員此刻臉色發白:“前面三十米是冷凍艙區,磁場紊亂程度超過正常值三百倍。”她的指尖在空氣里虛劃,調出全息投影——無數綠色光點在黑暗中攢動,像一群被驚醒的螢火蟲。
陳洛的源能核心突然發燙。
他拽著兩人閃進轉角,剛藏好身形,就聽見金屬地面傳來“咔嗒”一聲輕響。
是冷凍艙的艙門。
露西的嗚咽變成了尖叫。
她踉蹌著撲向最近的玻璃艙體,指尖在結霜的玻璃上劃出刺耳鳴響:“媽媽!媽媽不要關燈!”陳洛順著她的視線望去,艙內漂浮的冷凍液里,蜷縮著一個和露西有七分相似的少女,后頸處烙著同樣的編號:L-12。
“那是我……”露西的指甲摳進玻璃,“他們說這是失敗品,可我明明記得……”她突然轉身,抓住墻上一張泛黃的照片,照片里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抱著兩個小女孩——左邊那個脖頸處有和她相同的胎記,右邊的卻面容模糊。
“他說要給我們新的人生,可后來……后來所有姐姐都被推進焚化爐了。”
藍影的探測器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她顫抖著摸向照片邊緣的編號:“2067年3月15日,源能議會人體實驗日志……L-12是唯一存活超過三個月的克隆體。”她抬頭看向陳洛,鏡片后的眼睛亮得驚人,“你系統里的同源意識碎片,可能就來自這些實驗體!”
尖銳的破空聲撕裂空氣。
陳洛本能地將兩人按在地上,一顆源能子彈擦著他耳際射入墻面,炸出刺目的藍光。
“夜梟。”他咬著牙說出這個名字——三天前在灰區屠殺搜查隊時,這個總戴著烏鴉面具的議會執行者曾用源能槍穿透他的左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