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可能。”林昭的戰刀突然出鞘半寸。
女軍官仰頭望著天花板,那里不知何時凝結出淡金色的法則紋路,像活物般沿著墻縫游走,“剛才防御塔的光束明滅三次,我讓副官查了監控——”她抽出戰術光腦,投影出十二座塔尖的畫面,“每座塔的能源核心都出現了0。3秒的同步宕機,就像……”
“被某種更高階的規則覆蓋了。”葉清歡接話時,腕間的太初符文突然亮起血光。
她不知何時摘下了繡著云紋的帕子,露出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鎖鏈狀印記——那是陳洛當初為救她吞噬武館前館主時,意外與她締結的共生契約,“我能感覺到,那些法則紋路里有……”她頓了頓,目光溫柔地掃過陳洛,“有你。”
圖書館深處突然傳來水晶碎裂的輕響。
四人同時轉頭。
原本堆滿古魔法典籍的暗墻正在滲出幽藍光暈,石磚縫隙里鉆出藤蔓狀的源能流,像有生命般編織成環形門扉。
陳洛望著門內翻涌的紫金色霧氣,喉結動了動——那霧氣里漂浮著半片機械齒輪,和他童年藏在鐵盒里的母親遺物一模一樣。
“母親留下的線索。”他一步跨出,卻被林昭拽住后領。
女軍官的戰衣護腕亮起防御光盾,“等一下。”她盯著門扉邊緣游走的法則紋路,“這門的能量波動和三年前議會實驗室爆炸時檢測到的異常源能……”
“完全吻合。”蘇妄的光腦突然發出蜂鳴,她踮腳越過林昭的肩,發梢的數據流直接刺入門扉,“看這個!”全息屏上跳出一串螺旋代碼,“這是我在陳叔叔(陳洛父親)的舊筆記里見過的加密序列,當年他說這是‘跨維度錨點’的坐標!”她轉頭時眼睛發亮,像發現新實驗品的瘋批,“哥,這扇門之后,才是真正的終點。”
葉清歡松開陳洛的手腕,掌心的太初符文流轉成盾牌形狀:“我護著你。”
林昭的戰刀完全出鞘,刀身上的“天樞”紋章發出龍吟:“我開路。”
陳洛望著三張截然不同卻同樣堅定的臉,忽然笑了。
他摸出光腦,陳霜的消息還在閃爍,小太陽表情像妹妹的酒窩。
識海里的幽藍火焰突然竄高,在意識深處映出母親的聲音——那是他十二歲時最后一次聽見的,溫柔卻堅定的:“小洛,如果有一天你找到這扇門,記住,你不是在拯救世界,你是在替所有被碾碎的光,找到繼續燃燒的理由。”
“走。”他握住蘇妄遞來的數據流鑰匙(那是她剛才用發梢凝成的),“但出發前需要準備。”他看向蘇妄,“議會的身份識別系統最近升級了?”
蘇妄立刻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枚指甲蓋大小的芯片,拋向空中時數據流在芯片表面織出星環城的輪廓:“三小時前剛破解的加密協議,能偽造S級源能者的生命體征。”她歪頭笑,“你猜我用誰的樣本做的?”
林昭的戰刀突然指向她:“不會是用我的——”
“當然是議長閣下的。”蘇妄接住芯片拋給陳洛,發梢的數據流詭異地扭曲成蛇信形狀,“畢竟,我們需要光明正大……”她的聲音忽然放輕,像在說什么秘密,“潛入圣區最核心的檔案館。”
陳洛捏著芯片,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微麻電流。
門外的月光被防御塔的光束切割成碎片,落在他肩頭時,恰好與門扉的幽藍光芒重疊。
他望著門內翻涌的霧氣,忽然想起維克多消散前的那個笑——那是十二歲男孩終于放下所有枷鎖的釋然。
“終章,開始了。”他說。
(暗巷里,某個戴兜帽的身影望著圖書館方向亮起的法則光霧,指尖在光腦上快速敲擊。
屏幕顯示:【目標已觸發跨維度錨點,建議啟動二級預警】。
兜帽下傳來沙啞的笑聲:“陳洛啊陳洛,你以為推開這扇門就能找到答案?”他按下發送鍵,“等著吧,圣區的那些老東西,可早就為你備好了……驚喜。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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