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車剛駛離青藏公路,車窗外的景象就從皚皚雪原變成了蒼茫草原——呼倫貝爾的八月本該是“風吹草低見牛羊”的盛景,此刻卻只見枯黃的草葉在風中卷曲,遠處的沙丘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草場,幾只瘦骨嶙峋的黃羊在沙地上艱難行走,低頭啃食著稀疏的雜草。蘇硯剛調低空調溫度,車載電臺就傳來呼倫貝爾草原保護區巴特的聲音,帶著蒙古語特有的卷舌音:“蘇隊,你們到哪了?輝河下游的水源地干了,黃羊群正往額爾古納河遷徙,路上已經有幼羊渴死了!”
“呼倫貝爾!黃羊的‘草原糧倉’啊!”陳明把相機鏡頭對準遠處的黃羊群,趕緊換上長焦鏡頭,“我要拍黃羊在草原上奔騰的畫面,棕褐色皮毛襯著藍天白云,身后是牧民的蒙古包,絕對能展現草原生機!對了,得帶頂遮陽帽,聽說這兒的太陽毒得能把皮膚曬脫皮,別把相機鏡頭曬壞了。”陸婉清將《草原黃羊保護手冊》和水質檢測盒拍在他腿上,遞過一瓶防曬霜:“別光想取景,草原上的沙窩子看著平坦,一腳踩下去能陷到膝蓋,你要是敢為了拍特寫追著黃羊跑,小心迷路。”
剛抵達白音哈達保護站,老李頭的視頻通訊就打了過來,屏幕里他正對著一堆干草比劃:“黃羊是典型的草原動物,靠吃針茅、羊草和堿草過活,現在草場沙化,連最耐渴的沙蒿都長不起來,加上牧民的牛羊過度啃食,它們根本沒東西吃。”他舉起一張草原沙化衛星圖,“你們把星穹的固沙植草設備和移動水源站帶上,能量生物得裝防風沙模塊——那兒的‘黑風’一刮,沙粒能把設備零件磨壞。對了,帶些耐旱的羊草種子,再和牧民商量輪牧,給黃羊留塊‘活命草場’。”蘇硯一邊給能量生物安裝防風沙濾網,一邊點頭:“放心,先找到黃羊群,解決它們的飲水問題。”
跟著巴特的巡邏車往額爾古納河方向走,沿途的景象越來越揪心:成片的草場變成了流動沙丘,牧民的蒙古包周圍堆著高高的沙障,幾只駱駝在沙地上啃食著駱駝刺,遠處的黃羊群排成一條細線,正朝著水源地艱難跋涉,幼羊們跟在母羊身后,走幾步就停下來喘口氣。“前面的水泡子全干了,”巴特指著遠處的洼地,“往年這時候水都沒過腳腕,今年只留下一層白花花的鹽堿殼。”
蘇硯讓能量生物立刻展開行動,它們換上與草原同色的黃褐色外殼,分成兩組作業:一組操控移動水源站,在黃羊遷徙路線旁打深水井,通過凈化模塊過濾地下水,排出干凈的飲用水,搭建起臨時飲水點;另一組啟動固沙植草設備,將羊草種子和固沙劑混合后噴播在沙丘上,設備噴出的高壓水流能將種子牢牢固定在沙層里,同時釋放出保水凝膠,減少水分蒸發。
“這設備太神了!”巴特看著能量生物在沙地上作業,不到半天就開辟出一片綠色的草苗區,忍不住贊嘆,“我們之前人工固沙,幾十個人一天才種一小片,還沒等發芽就被風沙埋了。”說話間,最先抵達的黃羊群已經來到臨時飲水點,幾只母羊先試探著喝了口水,確認安全后,幼羊們立刻圍上來,貪婪地舔舐著清水,原本耷拉的耳朵也豎了起來。
陳明舉著相機在遠處拍攝,鏡頭里,黃羊們在飲水點旁悠閑地喝水、休息,幾只幼羊喝完水后,在草苗區旁追逐嬉戲,陽光灑在它們的皮毛上,泛著健康的光澤。“這才是草原該有的樣子,”他興奮地按下快門,“比拍它們在沙地里掙扎的畫面強多了。”陸婉清則在飲水點周圍安裝了水質監測儀和氣象預警裝置,實時監測水源質量和風沙情況,一旦發現水質異常或風沙來襲,就立刻發出警報。
可剛忙到下午,新的麻煩就來了。一群牧民趕著牛羊來到臨時飲水點,牛羊們看到清水立刻沖了過去,把黃羊們嚇得四散奔逃。“這是我們的草場,憑什么讓給黃羊?”牧民首領巴圖勒著馬韁,臉色不太好看,“我們的牛羊也渴了,總不能讓它們渴死吧?”巴特趕緊上前解釋:“巴圖大哥,黃羊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,現在快沒地方活命了,我們得幫它們。”
蘇硯走上前,遞給巴圖一瓶水:“大哥,我知道你們不容易,”他指著遠處的沙丘,“但草場沙化越來越嚴重,要是黃羊沒了,草原的生態就更糟了,你們的牛羊也會跟著沒草吃。我們可以幫你們建輪牧區和青貯飼料場,既保證牛羊有吃的,又能給黃羊留出生存空間。”說著,他讓能量生物調出輪牧規劃圖,上面詳細標注了牧民的放牧區域和黃羊的保護區,還有青貯飼料場的建設位置。
巴圖看著規劃圖,沉默了很久。他指著遠處的羊群:“去年冬天,雪下得特別大,我們的牛羊凍死了一半,要是再沒水沒草,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。”蘇硯拍著他的肩膀:“我們一起想辦法,能量生物能幫你們打深水井,建防風沙棚圈,還能教你們制作青貯飼料,保證你們的牛羊安全過冬。”巴圖終于點了點頭:“好,我信你一次,我們牧民世世代代在草原上生活,也不想看到黃羊消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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達成共識后,能量生物立刻調整方案,在牧民的放牧區搭建起防風沙棚圈,打了五口深水井,還建起了青貯飼料場,將新鮮的牧草加工成青貯飼料,供牛羊過冬食用;同時在黃羊的保護區周圍設置了圍欄,防止牛羊進入,還補種了大量的羊草和針茅,為黃羊提供充足的食物。陸婉清則和牧民們一起,學習制作青貯飼料,講解輪牧的好處:“輪牧能讓草場有時間恢復,這樣年年都有草吃,比一直啃一塊草場強多了。”
沒過幾天,草原上的情況就有了明顯改善。黃羊群在保護區里安心地覓食、飲水,幼羊們也漸漸強壯起來,開始在草原上奔跑;牧民們的牛羊有了青貯飼料和深水井,再也不用為水源和食物發愁,巴圖看著自家肥壯的牛羊,笑著對蘇硯說:“蘇隊,還是你們有辦法,現在草原上的草都比以前綠了。”
可麻煩并沒有完全解決。一天夜里,氣象預警裝置突然發出警報,顯示有強沙塵暴即將來襲。“這是‘黑風’,最是厲害!”巴特趕緊召集大家,“沙暴過后,剛種的草苗又會被埋,飲水點也會被風沙填埋。”蘇硯立刻讓能量生物在保護區和牧民居住區周圍搭建防風沙障,用蘆葦和麥草編織成巨大的沙障網,同時給飲水點加上自動除沙蓋,防止風沙填埋。
沙暴來襲時,狂風卷著沙粒砸在沙障上噼啪作響,能量生物則在沙障后不停加固,確保沙障不會被吹倒。陸婉清和牧民們一起,將牛羊趕進防風沙棚圈,把青貯飼料搬到安全的地方。“有這些沙障在,草苗和飲水點應該能保住。”她擦了擦臉上的沙塵,望著窗外昏黃的天空,心里默默祈禱。
沙暴過后,草原上一片狼藉,但幸運的是,防風沙障成功阻擋了風沙,保護區里的草苗完好無損,飲水點也沒有被填埋。黃羊們正在草苗區旁覓食,幼羊們在沙障后玩耍,絲毫沒有受到沙暴的影響。巴圖看著這一幕,對蘇硯豎起了大拇指:“蘇隊,你們真是草原的守護神,不僅救了黃羊,也救了我們牧民。”
接下來的幾天,蘇硯團隊和牧民們一起,忙著修復被沙暴破壞的沙障,補種草苗,監測黃羊的健康狀況。牧民們還自發組成了“護羊隊”,每天騎著馬在草原上巡邏,防止有人偷獵黃羊,也防止牛羊進入黃羊保護區。巴圖的兒子小巴特爾,每天都會帶著自家的牧羊犬,在飲水點旁守護黃羊,看到幼羊遇到危險,就立刻上前幫忙。
陳明拍到了許多珍貴的照片,其中一張黃羊群在草原上奔騰的照片,被選為呼倫貝爾草原保護的宣傳海報;另一張牧民和黃羊在飲水點旁和平共處的照片,還獲得了國際草原生態攝影獎。“這些照片能讓更多人了解呼倫貝爾,了解黃羊,”他興奮地對蘇硯說,“以后會有更多人來保護這片草原。”
離開呼倫貝爾的前一天,牧民們為蘇硯團隊舉辦了熱鬧的那達慕大會。大家圍著篝火跳起了安代舞,巴圖彈起了馬頭琴,唱起了悠揚的草原牧歌。烤全羊的香氣彌漫在草原上,酥油茶的味道沁人心脾。巴圖將一件親手繡的黃羊圖案的蒙古袍遞給蘇硯:“蘇隊,感謝你們為草原和黃羊做的一切,草原永遠歡迎你們。”
蘇硯接過蒙古袍,心里暖暖的:“保護草原和黃羊,是我們共同的責任。”返程的車上,陳明翻看著相機里的照片,興奮地說:“蘇隊,下一站我們去哪?我聽說四川的若爾蓋濕地,黑頸鶴的繁殖地遇到了問題!”
陸婉清笑著晃了晃手里的新任務單:“剛收到聯盟消息,若爾蓋濕地的黑頸鶴因為濕地退化,繁殖地被破壞,我們這就出發!”蘇硯踩下油門,越野車朝著西南方向疾馳而去,車窗外的草原漸漸遠去,但守護生靈的腳步,從未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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