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洞庭寒天（第1頁）

基地的暖氣開到最大，蘇硯正捧著一碗滾燙的洞庭湖銀魚羹，就著剛蒸好的糯米團子暖手，聯盟的緊急通訊突然“叮咚”炸響。屏幕里洞庭湖保護區的畫面讓他瞬間僵住——罕見的寒潮突襲洞庭，湖面結了半尺厚的冰，小天鵝扎堆縮在冰面上瑟瑟發抖，有的連站立都費勁；往年能找到水草的淺水區全凍成了冰疙瘩，幾只幼鵝啄冰時把嘴都啄破了，血珠滴在冰上凍成了小紅點；護鵝隊的老張在鏡頭里跺著凍僵的腳，聲音發顫：“蘇隊！再不來，這些小家伙們怕是熬不過今晚！”

“又能回洞庭湖看小天鵝啦！”陳明的歡呼差點掀翻屋頂，他一手抓著相機包，一手往口袋里塞暖寶寶，糯米團子的碎屑掉了滿褲子。“這次我要拍小天鵝在冰面上的晨霧特寫，還有它們抱團取暖的畫面，肯定能上攝影雜志！對了，還得帶個保溫箱，裝兩盒洞庭湖醬板鴨當干糧！”陸婉清把厚厚的羽絨服扔到他頭上，翻出翻得卷邊的《水鳥越冬手冊》：“別光顧著拍照片，這次寒潮能凍裂湖面，小天鵝隨時可能凍傷，你要是敢為了取景驚散它們的取暖群，直接把你凍在冰面上當路標。”

老李頭端著剛煮好的姜茶，搪瓷杯沿冒著熱氣。他呷了一口，慢悠悠道：“洞庭湖的冬天本就冷，今年這寒潮更是邪乎，小天鵝從西伯利亞飛來，本就耗了大半體力，現在冰面封湖，連口熱乎食都找不到。你們去的時候，把星穹的破冰投喂機和恒溫棲息棚帶上，再給能量生物裹上抗凍涂層——洞庭湖邊風大，零下十幾度，別讓小家伙們凍得沒法工作。對了，多帶幾雙防滑冰爪，冰面滑得很，上次老張就摔了個跟頭，差點把腿摔折。”蘇硯把沖鋒衣的拉鏈拉到頂，抓起戰術背包：“放心，保證讓小天鵝過個暖冬。回來給你們帶天鵝造型的湘繡掛毯。”

越野車在結冰的公路上緩慢行駛，窗外的農田全裹著白霜，遠處的洞庭湖像一塊巨大的冰鏡，反射著刺眼的白光。車剛靠近湖區，蘇硯就看見一群小天鵝縮在冰面中央，潔白的羽毛上沾著冰碴，有的把頭埋進翅膀里，連叫聲都微弱得像蚊子哼。“這冰面也太厚了，”蘇硯指著窗外，眉頭擰成疙瘩，“往年這個時候，湖邊還有沒結冰的淺水區，今年全凍上了，小天鵝連找口水喝都難。”

陳明趴在車窗上，相機鏡頭都快貼到玻璃上了：“早知道帶個防眩光濾鏡了，這冰面反光太厲害，拍出來的照片全是白斑！還有這風，吹得鏡頭都晃，我想拍個清晰的特寫都難！”陸婉清打開監測儀，屏幕上的紅色預警燈不停閃爍，小天鵝的活動范圍被壓縮在不到一公里的冰面上，健康指數全是紅色。“快到護鵝隊的臨時棚子了，開慢點，冰面上有小天鵝在活動，別驚著它們。”

車剛停穩，老張就裹著厚厚的棉襖跑過來，棉鞋上沾滿了冰碴。他拉著蘇硯的手，手指凍得像胡蘿卜：“蘇隊！你們可算來了！昨天我們在冰面上發現兩只凍傷的幼鵝，腳蹼都凍紫了，現在還在棚子里烤火呢！還有幾只小天鵝，因為找不到食物，已經開始啄食冰面上的枯草，再這么下去，它們的腸胃都要出問題！”

跟著老張往冰面走，蘇硯他們套上冰爪，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，冰面下傳來“咯吱咯吱”的響聲，像隨時會裂開。走近一看，景象比想象中更揪心：幾只小天鵝圍著一塊薄冰區域打轉，試圖用嘴啄開冰面，可冰面太硬，啄了半天只留下幾個白印；一只成年天鵝的翅膀被冰碴劃破，羽毛上沾著血，卻還在護著身邊的兩只幼鵝；遠處的蘆葦叢里，幾只小天鵝縮在里面，身體凍得不停發抖，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“這寒潮來得太突然了，”蘇硯蹲下來，輕輕撫摸一只幼鵝的羽毛，冰碴子硌得手生疼，“小天鵝根本沒來得及適應，再不想辦法，真要出大事。”

陸婉清拿出便攜檢測儀器，給一只凍傷的幼鵝做檢查：“還好只是輕微凍傷，沒有傷到骨頭，要是再凍幾個小時，腳蹼就保不住了。”蘇硯立刻放出能量生物，小家伙們裹著抗凍涂層，周身泛著溫暖的橙光，在冰面上靈活地移動。它們分成幾隊，一隊操控破冰設備，在冰面上開辟出一塊塊淺水區，方便小天鵝飲水和覓食；一隊搭建恒溫棲息棚，棚子用保溫材料制成，里面還鋪著柔軟的干草，能保持在10度左右的溫度；還有一隊在棲息棚周圍設置了防風屏障，阻擋刺骨的寒風。“這些能量生物太厲害了，”老張看得眼睛都直了，“我們之前用鎬頭鑿冰，鑿了半天也沒鑿開多大一塊，它們才一會兒功夫，就開辟出這么多淺水區！”

陳明舉著相機，不停地按下快門：“這橙光和白羽毛搭配，拍出來的照片肯定好看！就是這風太大，凍得我手指都快按不動快門了，得趕緊多拍幾張，不然手就僵了。”陸婉清則在淺水區周圍投放了小天鵝愛吃的水草和小魚干，還在里面加入了營養劑，補充小天鵝流失的體力。“這些食物得定時投放，不然很快就會被凍住，小天鵝還是吃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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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剛忙到一半，新的麻煩就來了。一陣狂風突然襲來，剛搭建好的一個防風屏障被吹倒，棚子里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，幾只剛進去取暖的小天鵝又跑了出來，縮在冰面上發抖。“這風也太邪乎了！”老張急得直跺腳，“我們之前搭的棚子，也被風吹倒過好幾次，根本擋不住這么大的風。”

蘇硯趕緊讓能量生物重新加固防風屏障，還在屏障外面加了一層防風布。“這樣還不夠，”蘇硯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，“今晚寒潮會更厲害，得在棲息棚里加裝加熱設備，保證棚子里面的溫度不會降下來。”他拿出衛星電話，讓聯盟總部盡快調配一批便攜式加熱設備和更多的保溫材料，用最快的速度送過來。能量生物則在棲息棚周圍釋放出一層溫暖的光膜，暫時阻擋寒風，為小天鵝營造一個溫暖的臨時空間。

夜幕降臨，溫度越來越低，冰面上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。蘇硯和團隊成員輪流守在棲息棚旁邊，給小天鵝添加食物和水，檢查加熱設備的運行情況。陳明凍得鼻子通紅，卻還在堅持拍照片：“這夜景太美了，月光灑在冰面上，小天鵝在棲息棚里休息，拍出來的照片肯定能獲獎！”陸婉清則在一旁記錄小天鵝的健康狀況，每一只小天鵝都要檢查一遍，確保沒有凍傷或生病的情況。

凌晨時分，加熱設備和保溫材料終于送來了。蘇硯和團隊成員立刻動手，給每個棲息棚都加裝了加熱設備，還在棚子外面又加了一層保溫層。老張和護鵝隊的成員也趕來幫忙，大家分工合作，有的給小天鵝喂食，有的檢查冰面情況，有的加固防風屏障。直到天快亮時，所有的工作才完成，棲息棚里的溫度穩定在了12度左右，小天鵝們終于能在里面安心休息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太陽剛升起，蘇硯他們就來到棲息棚查看情況。小天鵝們精神好了很多，有的在棚子里梳理羽毛，有的在淺水區里覓食，還有的在冰面上慢慢走動，恢復體力。老張拿著剛煮好的玉米粥，給小天鵝們投喂：“這些小家伙們終于緩過來了，昨天還蔫蔫的，今天就有精神了。”

可沒過多久，又一個問題出現了。由于連續幾天的寒潮，湖面上的冰越來越厚，即使開辟了淺水區，也很快會重新結冰，小天鵝還是很難找到足夠的食物。蘇硯看著焦急的小天鵝，心里盤算著：“得想個辦法，讓淺水區不再結冰，保證小天鵝隨時都能吃到食物。”他讓能量生物在淺水區周圍設置了加熱裝置，保持水溫在0度以上，防止水面結冰。同時，還在淺水區里投放了更多的水草和小魚干，確保小天鵝有充足的食物來源。

為了讓小天鵝更好地恢復體力，蘇硯和團隊還組織了志愿者活動，邀請當地的村民和游客來幫忙。志愿者們有的給小天鵝喂食，有的清理冰面上的垃圾，有的給棲息棚更換干草。一個小女孩拿著小魚干，小心翼翼地喂給一只幼鵝：“小天鵝真可愛，我要好好照顧它們，讓它們快點好起來。”

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，小天鵝們的狀態越來越好。幾天后，寒潮漸漸過去，氣溫開始緩慢回升，湖面上的冰也慢慢融化。小天鵝們終于可以自由地在湖里覓食和活動，它們的羽毛重新變得潔白有光澤，叫聲也變得響亮起來。陳明也拍到了滿意的照片，其中一張小天鵝在晨霧中飛翔的照片，被聯盟選為了冬季候鳥保護的宣傳海報。

離開洞庭湖的前一天，老張和護鵝隊的成員們為蘇硯團隊舉辦了一場送別宴。大家圍坐在火堆旁，吃著香噴噴的洞庭湖魚火鍋，喝著溫熱的米酒，聊著這些天保護小天鵝的點點滴滴。老張拿出一面繡著天鵝圖案的錦旗，遞給蘇硯：“蘇隊，謝謝你們，要是沒有你們，這些小天鵝今年肯定熬不過去。這面錦旗，代表我們護鵝隊和洞庭湖所有村民的心意。”

蘇硯接過錦旗，心里暖暖的：“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，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。只要我們齊心協力，就沒有保護不好的候鳥，沒有守護不了的家園。”

越野車往回開時，蘇硯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洞庭湖，小天鵝們在湖面上自由地飛翔，心里充滿了成就感。這時，葉翎的視頻通話打了過來，屏幕里的她笑容燦爛：“蘇隊，好消息！洞庭湖小天鵝的越冬存活率達到了98%，聯盟總部決定把你們的保護方案在全國推廣！還有，陳明拍的照片，獲得了國際候鳥攝影大賽的金獎！”

“太好了！”陳明興奮地跳了起來，差點撞到車頂，“我就知道這張照片能獲獎！下次咱們去哪里？要不咱們去東北的扎龍濕地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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