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我把湖州的行李簡單打包,只帶了個行李箱就往高鐵站趕。
冬天的楠城比湖州濕冷些,下高鐵時風裹著寒氣往衣領里鉆,我緊了緊外套,心里卻有點踏實——終于回來了。
先回了我和程穎以前住的房子,掏出鑰匙開門,“咔嗒”一聲,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客廳的茶幾上積了層薄灰,沙發上還搭著程穎沒織完的圍巾,陽臺上的綠植早就枯了,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,光柱里全是飛舞的塵埃。
我走過去摸了摸茶幾,指尖沾了灰,心里突然有點酸——以前每次我出差回來,程穎都會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,現在卻只剩滿室冷清。
我掏出手機給岳母發了條短信:“媽,我到楠城了,正在家里收拾,晚上您來我這吃飯吧,我做飯?!?/p>
沒過幾分鐘她回復:“好啊,我再叫上夏阿姨,咱們一起熱鬧熱鬧?!?/p>
看到“夏阿姨”三個字,我突然想起林曉雅的事,心里琢磨著晚上得跟夏阿姨好好說說。
放下手機,我挽起袖子開始收拾——先把窗戶全部打開通風,再拿抹布擦家具,地板拖了兩遍才干凈,又把枯掉的綠植扔掉,整個屋子漸漸恢復了點生氣。
收拾完已經下午三點多,我換了身衣服,去小區附近的菜市場買菜。
晚上六點多,門鈴響了。
我打開門,岳母和夏阿姨站在門口,岳母穿著件酒紅色的羊絨大衣,里面搭著黑色連衣裙,肉色絲襪裹著的小腿纖細筆直;夏阿姨則穿了件米色風衣,搭配淺灰色針織裙,看著優雅又大氣。
“立辛,我們來啦!”岳母笑著走進來,手里還拎著一袋水果,“你這屋子收拾得挺干凈啊,比以前還亮堂?!?/p>
“剛收拾完,您和夏阿姨快坐。”我趕緊接過水果,又給她們倒了杯熱茶。
夏阿姨環顧了一圈屋子,笑著說:“還是家里好,你回來,我們也能常聚聚了?!?/p>
我轉身進廚房忙活,油燜大蝦、黃豆燉豬蹄、清炒西蘭花,都是我以前常做給程穎吃的菜。
廚房里飄著飯菜香,客廳里傳來岳母和夏阿姨聊天的聲音,原本冷清的屋子一下子有了人氣,我心里暖暖的。
飯菜端上桌,我開了瓶紅酒,給她們各自倒了半杯。
“來,慶祝我回來,以后咱們互相照應?!蔽叶似鹁票?,跟她們碰了一下。
“干杯!”大家一起開心的端起酒杯碰在一起。
酒過三巡,夏阿姨突然嘆了口氣,看著我說:“立辛,我問你個事,昨天曉雅怎么回事?給她打電話也不接,今天早上才跟我說不舒服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放下酒杯,把昨天在商場看到林曉雅男友劈腿、還有我告訴她真相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。
夏阿姨聽完,眉頭皺得緊緊的,眼圈都紅了:“這孩子,怎么這么傻!那種渣男有什么好留戀的!”
“夏阿姨,您別太著急,曉雅已經知道了,慢慢就會好起來的?!痹滥冈谂赃叞参康溃纸o夏阿姨夾了塊豬蹄,“來,吃點東西,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。”
夏阿姨點點頭,喝了口紅酒,情緒漸漸平復下來。酒喝到興頭上,夏阿姨突然一拍桌子:“立辛,咱們來猜拳喝酒!輸的人喝一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