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嗎?”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眼淚瞬間涌了上來,“保安確定看到她了?她沒事?”
“確定!保安說親眼看到的,她們一群人在地下車庫待著,還找物業要了應急燈!”米真真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比剛才鎮定了些,“你現在立刻回家,等風雨小一點再說!你要是再出事,我怎么對得起程穎!”
掛了電話,我愣在原地,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流。原來她是安全的,原來她只是信號不好,原來我所有的恐懼和擔憂,都只是因為聯系不上她。巨大的狂喜和后怕同時涌上心頭,我雙腿一軟,再次癱坐在積水中,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著臉頰。
可安心并沒有持續多久,新的擔憂又涌了上來。地下車庫安全嗎?會不會進水?她們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嗎?什么時候才能聯系上她?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里盤旋,讓我坐立難安。
風雨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,天色已經徹底黑透,只有閃電偶爾劃破夜空,照亮滿目瘡痍的街道。我知道現在繼續往前走也是徒勞,只能咬著牙轉身往回走。回程的路比來時更加艱難,狂風像是在故意阻攔,每一步都要頂著巨大的阻力,積水已經沒過膝蓋,渾濁的水面下隱藏著未知的危險,好幾次我都差點被雜物絆倒。
路過小區門口時,我看到幾個穿著雨衣的物業人員正在清理倒伏的樹木,他們互相攙扶著,在狂風中艱難地挪動。其中一個認出了我,隔著風雨大喊:“別出去了!太危險了!剛才隔壁樓的陽臺被吹掉了!”
我點點頭,喉嚨干澀得說不出話,只能跟著他們的身影往樓道挪。進單元門的那一刻,我回頭望了一眼漆黑的雨夜,程穎現在就在十幾公里外的某個地下車庫里,和我一樣聽著狂風的呼嘯,感受著同樣的恐懼嗎?她會不會也在瘋狂地想聯系我?
回到家,我摸索著打開應急燈,慘白的光線照亮空蕩蕩的客廳,更顯得冷清。我脫下濕透的衣服,后背火辣辣地疼,撩起來一看,幾道血痕縱橫交錯,應該是剛才撲倒時被碎石劃破的。我找了碘伏胡亂涂了涂,傷口傳來刺痛,卻遠不及心里的煎熬。
手機屏幕亮了一下,是米真真發來的微信:“立辛,到家了嗎?看到消息回復我。”
我回復她:“剛到家,媽您放心。”
很快她回了消息,只有短短的幾個字:“我睡不著,陪你等。”
看著那行字,我的眼眶又熱了。此刻在三十公里外的市中心,那個總是端莊優雅的岳母,一定也和我一樣,守著一部冰冷的手機,在無邊的黑暗和風雨中,煎熬地等待著女兒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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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狂風還在咆哮,夾雜著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樹木斷裂的脆響。我坐在沙發上,裹著毯子,手里緊緊攥著備用手機,眼睛死死盯著屏幕,生怕錯過任何一條消息。應急燈的光線忽明忽暗,在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子,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獸。
時間在焦慮的等待中變得格外漫長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。我一遍遍地回想和程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——她第一次做飯時把雞蛋炒糊的樣子,她穿著婚紗向我跑來的樣子,她趴在我懷里撒嬌說要永遠在一起的樣子……這些畫面在腦海里反復閃現,每一個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天邊泛起一絲微光,狂風似乎終于有了減弱的跡象。我走到窗邊,透過被雨水模糊的玻璃,看到外面狼藉一片:斷樹橫七豎八地躺在路上,廣告牌的殘骸掛在電線上,積水漫過了一樓的窗臺,整個城市像被蹂躪過的廢墟。
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,我像觸電一樣抓起手機,屏幕上跳出一條短信,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,只有短短幾個字:“我沒事,勿念,待援。”
雖然沒有署名,但我一眼就認出那是程穎的語氣。我猛地癱坐在地上,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涌而出。她沒事,她真的沒事。
我顫抖著回復:“我等你,注意安全,一定要平安回來。”
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的瞬間,我撥通了米真真的電話。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,岳母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,顯然是哭了一夜:“立辛?是不是程穎有消息了?”
“嗯,媽,她沒事!”我哽咽著說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,“她發消息來了,說她沒事,在等救援!”
電話那頭傳來米真真壓抑的哭聲,這次的哭聲里,終于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慶幸。
天色漸漸亮了起來,狂風變成了微風,暴雨也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。陽光試圖穿透云層,在積水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我站在窗邊,看著外面逐漸恢復秩序的世界,心里卻依舊懸著一塊石頭。她還在等待救援,還沒有真正安全,只要她沒回到我身邊,這份煎熬就不會結束。
但我知道,最黑暗的時刻已經過去。狂瀾雖已造成滿目瘡痍,但只要她平安無事,只要我們還能再次相擁,這世間所有的苦難,似乎都能扛過去。我握緊手機,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:程穎,快點回來,我在等你,等你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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