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周崇光說我明天才是正式履職,那我干脆直接離開公司,不想聽到辦公室里那些風言風語。
從公司出來,陽光晃得人眼暈,我沿著街邊漫無目的地走,連午飯都沒心思吃。
腦子里亂糟糟的,一會兒是會議室里同事們質(zhì)疑的目光,一會兒是周助理那句“總裁想跟你見一面”,胸口悶得像塞了塊大石頭。
想給花知微打個電話,又想起她這個點肯定在忙工作,不想打擾她;真真貿(mào)易的員工們最近也在忙著新訂單,我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去了只會讓他們擔心。
走著走著,突然特別想念程穎——要是她還在,肯定會安安靜靜聽我說話,幫我分析該怎么辦。
我攔了輛出租車,報了自己家的地址。
推開門,一股熟悉的灰塵味撲面而來,家里的擺設(shè)還跟我上次離開時一樣:沙發(fā)上搭著我常穿的外套,茶幾上還放著程穎沒看完的雜志,只是所有東西都蒙了一層薄灰。
自從上次胃不舒服住院后,我就一直住在岳母家,算算也有快一個月沒回來了。
我坐在沙發(fā)上,看著空蕩蕩的屋子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程穎走后,這個家就沒了生氣,要不是岳母一直照顧我,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來。
坐了沒一會兒,我就待不下去了——我需要一個能聽我說話、能理解我的人,而這個人,只有岳母。
我又打車往岳母家走,路過菜場時,順便進去買了些菜:岳母愛吃的清蒸魚、我昨天念叨想吃的紅燒肉,還有一把新鮮的青菜。
回到岳母家,我先把米飯?zhí)院梅胚M鍋里煮,然后給岳母打了個電話。
“喂,媽,你下班不用買菜了,我已經(jīng)買好了,晚上我給你露一手。”
“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?今天不用上班嗎?”電話那頭,岳母的聲音帶著點詫異。
“回來再說吧,等你下班了就知道了。”我沒敢在電話里說太多,怕她擔心。
掛了電話,我在廚房忙碌起來,切菜、洗魚,動作慢悠悠的,心里的煩躁倒是稍微緩解了些。
大概五點半,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,岳母回來了。
她換了雙拖鞋,走進來就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:“喲,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我們家立辛還會做紅燒肉了?”
我從廚房探出頭,笑了笑:“您嘗嘗就知道好不好吃了,快洗手,馬上就能吃飯。”
岳母走進廚房,看到我系著圍裙忙碌的樣子,眼神里多了幾分心疼:“是不是在公司受委屈了?看你早上出門時就不對勁。”
“先吃飯,吃飯的時候跟您說。”我把最后一盤青菜端上桌,又從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,“媽,今天陪我喝兩杯吧。”
岳母愣了一下,還是點了點頭:“行,陪你喝兩杯,但別喝太多。”
今天的她,身著一雙肉絲襪,那絲襪如同薄紗一般,輕柔地包裹著她的雙腿,若隱若現(xiàn)的肌膚在絲襪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白皙。
淺灰色的居家服則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,仿佛她是從一幅水墨畫中走出來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