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震耳欲聾的爆炸,沒有席卷一切的能量風暴。
當那凝聚了浪子磅礴秩序之力的“裁決之矛”,與那仿佛自深淵探出的暗金觸須轟然對撞時,發生的是一種更為本質、更為殘酷的規則層面的湮滅!
金色光矛并非以蠻力沖擊,而是在接觸的瞬間,便化作無數細密如塵、卻又蘊含著至高秩序規則的符文洪流,如同最精密的納米機器,又如同凈化一切污穢的圣火,沿著暗金觸須的表面急速蔓延、滲透!
“嗤——!!!”
一種仿佛億萬生靈同時發出的、尖銳而充滿痛苦與怨毒的精神嘶嚎,直接在所有具備意識的生靈腦海中炸響!那不是聲音,而是純粹負面精神能量的沖擊!
暗金觸須那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暗金色甲殼,在秩序符文的侵蝕下,如同被投入烈火的蠟油,迅速變得灰暗、失去光澤,然后崩解成最基礎的粒子消散!其內部流淌的幽藍與漆黑交織的能量脈絡,更是如同遇到了天敵,劇烈地掙扎、扭曲,然后被秩序之力強行“梳理”、“撫平”,最終歸于虛無!
那龐大的觸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尖端開始崩潰、消散,速度快得驚人!它瘋狂地扭動、抽擊著周圍的虛空,試圖擺脫這致命的凈化,但秩序符文如同附骨之疽,蔓延的速度遠超它崩潰的速度!
僅僅兩三息的時間,那條足以輕易抽碎小型星艦的恐怖觸須,就在星塵艦隊所有成員震撼的注視下,從頭至尾,徹底化為一片不斷擴散的、閃爍著淡金余暉的宇宙塵埃,最終連塵埃都湮滅不見,仿佛從未存在過!
只有那殘留的、令人靈魂戰栗的負面精神嘶嚎余韻,還在證明著剛才那短暫而可怕的交鋒。
隨著暗金觸須的湮滅,那些原本還在四周游弋、虎視眈眈的“虛空蜉蝣”群,如同失去了主心骨,發出陣陣無形的驚恐波動,紛紛鉆入周圍的空間褶皺,逃得無影無蹤。
戰場,瞬間恢復了寂靜。只有星塵艦隊聯合秩序力場發出的微弱嗡鳴,以及一些戰艦外殼上被“虛空蜉蝣”腐蝕出的傷痕,記錄著剛才戰斗的激烈。
“結……結束了?”一名年輕的船員喃喃自語,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驚悸。
“陛下……威武!”不知是誰率先在通訊頻道里喊了一聲,頓時,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和敬仰之詞在各個艦船內部響起。浪子那輕描淡寫間裁決恐怖存在的無敵姿態,再次深深烙印在每一位遠征軍將士的心中,士氣攀升到了頂點!
美美也松了口氣,看向浪子的目光充滿了驕傲與柔情。她能感覺到,浪子對秩序之力的運用更加純熟、更加深邃了。
然而,浪子本人卻微微蹙著眉頭,凝視著那條暗金觸須消失的虛空,臉上并無多少喜色。
“怎么了?”美美關切地問道。
“剛才那東西……不僅僅是生物或者能量造物。”浪子沉聲道,“它的核心,蘊含著一絲極其微弱,但本質極高的‘吞噬’與‘歸墟’的規則之力,與青木圣族描述的‘噬界’特性高度吻合。而且,在它湮滅的瞬間,我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的精神印記,帶著一種……冰冷的、充滿貪婪的‘注視’感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那東西可能是‘噬界’力量的某種衍生物?或者,是‘黯星’利用‘噬界’力量制造出來的?”鐵砧的聲音通過通訊傳來,帶著凝重。
“很有可能。”浪子頷首,“而且,它似乎擁有一定的集群意識或者背后有更高的控制者。我們摧毀了它一條觸須,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。”
他轉向艾拉和黑瞳:“立刻分析剛才記錄下的所有能量波動和精神殘留,嘗試追蹤其源頭。艦隊保持最高警戒,按照雷克提供的航道,繼續向目標坐標前進。”
“是!”